“自然是去学习,如何获得谢先生欢心了,”
贺宜宁坐下喝了口茶,悠悠道,“女子去不得,扮作男子不就得了?”
一个时辰后,一位俊俏公子哥站在了绮春楼门口。
没错,此人正是贺宜宁。
她特意让春眠将自己装扮成男子模样,一袭蓝色华服,头发高高束起,右手折扇一握,妥妥一位富家公子。
而这绮春楼,便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个个都能歌善舞,特别是花魁檀音,一手琵琶弹得无人能及,引得许多达官贵人豪掷千金。
不过这位花魁一向卖艺不卖身,平常人能见她一面都很难。
贺宜宁握紧了折扇,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儿走了进去。
原本她是想着带春眠一起来,但青楼里人多眼杂,还是自己单独行事比较好。
“哎哟,这是哪家公子?模样生得如此俊俏。”
老鸨秋妈妈见有生面孔进来,立刻迎了上去。
贺宜宁有些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又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粗狂些,“本公子初入京城,听闻这绮春楼的檀音姑娘琵琶技艺无双,特来见识见识。”
说着,贺宜宁从怀里丢出一个金锭给秋妈妈。
秋妈妈不过三十多岁,生得比较富态,但经营着这么大的绮春楼,自然也是见过世面的。
她看了眼手里的金锭,笑着解释:“公子初次来,怕是不知檀音姑娘的规矩,我们檀音姑娘每日只见一位客人,且不看金银,看才学;
每日午时,檀音姑娘会出题目,哪位公子作的诗好,便可上楼与檀音姑娘一叙。”
贺宜宁闻言来了兴致,挑眉道:“既如此,那我便等上一等,劳烦您帮我找个清净点的位置。”
秋妈妈笑着点头,让两个姑娘带着贺宜宁坐在了大堂最里面的一个角落。
午时至,绮春楼突然熄了灯火,每扇窗户也被姑娘们用布遮了起来,唯独大堂最中间的台子,从上而下照出了一束光。
红色的薄纱从二楼飘下,丝竹声渐起,如潺潺流水漫过楼阁。
玉兰花瓣翩然落下,一红衣女子从楼阁上踩着薄纱,莲步轻移在舞台中央站定。
女子云鬓高挽,鬓发间是华丽的朱翠金钗与金色步摇,还斜插着一朵艳丽的牡丹。
一袭朱红的罗衣轻盈又飘逸,长长的披帛随手上的动作飘荡着,腰间铃铛也伴随着舞步清脆作响,广袖轻扬,时不时地露出半截玉臂。
一曲舞毕,满堂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惊呼和掌声。
女子神色平静,甩出一卷册子在台上展开,上面写着“玉兰”
二字,随后便轻踩红绸,如同来时一般轻快,消失在二楼雅间。
秋妈妈笑呵呵地朝众人道:“今日以‘玉兰’为题,想见檀音姑娘,诸位便快快下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