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南星都恨不能称病不当值。
可是没办法,长公主知道她发烧,立即安排了太医看诊,她不过两个时辰就退烧了。
其他几人还能轮流当值,只有她,好似被长公主挂在了嘴边,起行坐卧时不时就要点上两句。
她只能尽量降低存在感,低眉顺眼的跟在一众人最后,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哪里行事不当,惹了长公主,只求长公主过了这阵能不计前嫌。
若是长公主大婚前,她得了这样的殊荣,肯定能趾高气扬把其他几人踩在脚下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长公主府的奴才们都知道,长公主府变天了!
南星站在门外,听见长公主的吩咐,心中就是一颤。
长公主这阵子对自己的特殊照顾,是不是因为发现了自己对驸马暗藏的心思?
她不敢耽搁,低眉敛目走进去,手上还抱着长公主给驸马带来的偏方。
说起来,这偏方属实是偏的厉害,她从未听过。
长公主吩咐她去厨房看着厨娘熬制,在猪油里添加了花椒、红椒、丁香、白芷等十八种香料,又加了粗盐熬到香飘半个长公主府……
这会儿过滤出的油脂正晾得温热,虽然用小瓷罐装着,也能闻到扑鼻的浓香。
这……真是偏方?
南星心中疑惑,却不敢露出端倪。
当着长公主的面,她更是不敢再多看驸马一眼。
就长公主这番醋意,她肯定还是十分看重驸马的,若是自己再不谨言慎行,只怕是下场凄惨。
“九千岁,今日是不是把那小倌也带过来了?叫他一起过来伺候驸马吧!到底是个男子,总要比南星手稳些。”
谢无咎:……手稳……确实!
他从袖袋掏出一张身契,放在长公主手心。
“这是那人的身契,长公主收好!”
眼风扫过门口跪着的长风,长风恨不能重回娘胎再投胎一次。
这几日,公子被关在宗人府,春风楼小倌燕良玉的身契,可不就是星卫在他手中拿的。
从前只闻摘星司凶名,这回他无法托庇于裴昭,是真真切切感受了一把摘星司的非人手段……
九千岁一个眼神,就叫他出了一背的白毛汗,眼见公子也回府了,长公主特意把那良玉派来伺候公子,这可不是要他小命吗?
可长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垂头眼睁睁看着一个青色纱衣的小公子,进了自家公子的屋子……
楚云凰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原书中拿走长公主第一血的男人。
驸马确实煞费苦心,这少年与他有七分相似,只是到底出身低微,气度差了一大截。
那双眸子里都是小心翼翼,不似驸马那般高高在上,若是带上点点泪意,还真有点像极了可怜弱小又无辜的小鹿。
楚云凰心中的恶念一闪而逝,不知道太子弟弟当真是喜欢强势霸道的驸马,还是柔弱无辜的小可爱呢?
真是有点期待呀!
“良玉是吧?今日开始,你跟南星一起,好好伺候驸马的伤势。”
“本宫这个偏方,是古籍上得的,颇有奇效。只是用药时会有些痛楚,你们二人定要盯着驸马每日用足三次,不得懈怠。若是驸马伤势迟迟不见好转,本殿下唯你们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