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祺,马车上有干有裳吗?”
韩景渊的询问声,沉静如水。
“有有有。”
春祺连忙应。
“服侍你家姑娘换一身干衣裳。换好。用斗蓬包住。会感冒的。”
“感冒是什么意思?”
“就是风寒。”
男人把她送进马车车厢,随即退了出来。
春祺和冬祺连忙钻进去。
“阿嚏阿嚏……”
谢兰台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韩景渊守在马车外头,阿灰跑了过来,手上拿着一身干衣裳,他们的马匹上,常年会准备一套干衣备着。
“爷,先把衣裳换了。不能冻着。”
“好,去生个火。我们需要烤一烤。”
“是。”
韩景渊麻利地换上衣裳。
火堆被架了起来。
他裹上斗蓬,坐到火堆边上,接过另一个手下递来的烈酒,几口下肚。
阿风收拾好也跑过来烤火,浑身在发抖。
韩景渊把酒袋子扔了过去:
“暖暖身子。”
“谢……谢……爷。”
嗓音在颤抖。
阿灰过来请示:“爷,那几个人,怎么处理?要不要送官府?让全京城的人看一看,堂堂祭酒大人,全天下学子的表率,干的都是什么缺德事!”
韩景渊对着火烤着手,不接话,头发还是湿的。
阿灰也不追问。
马车内,谢兰台冷得发颤,耳边听到那个男人淡淡落下一句:
“谢靖是个虚君子,喜沽名钓誉,最宝贝自己的名声,暂时不送官,把他吊上一晚上,去附近庄上找找笔墨,在他身上写上一对联……”
阿灰问:“那个对联怎么写?还请郎君示下!”
韩景渊想了想,一字一顿道:“上联:仗势欺人终自辱,下联:沉塘未果反遭羞。横批:自食其果。横批贴他脑门上……把人吊到明天早上,然后将庄上的人都叫过来看一看,他们家的好家主,干了什么缺德事……”
阿灰听着一笑:“是。”
去了。
谢兰台怔忡了一下。
这法子,对于谢靖来说,的确很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