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庄管事认出了他,吓得连忙下跪:
“谢……谢家主,怎么是您啊?您……您怎么成了仗势欺负女婿的恶霸?”
谢靖气得浑身发抖,根本无力和这群无知的村民计较。
如果他计较,丢人的还是自己。
现在,他只想去好好洗把脸,回去京城。
洗脸时,谢靖拍着河面,哑着声音怒吼:
“韩景渊,谢兰台,你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目无尊长,大逆不道,等着,总有让你们求饶的时候。”
*
上午,谢兰台去谢府前,仿着祖母的笔迹给沐御史送了一封信,请他过府一叙,聊一聊怎么把谢和调回京城。
沐御史是谢老太爷的得意门生,亦是二叔谢和的私交好友。
沐御史以为:以谢和之才,祭酒之位非他莫属。
可恨当年谢靖使计,令他被贬。
这些年,沐御史一直在皇上面前进言,但,谢靖一直于暗中使计,就是不让谢和回京。
正巧,最近几日,沐御史身子有恙,乞假在家。
正因如此,他才是最最合适的那个人。
送了信,谢兰台直奔谢府。
入门就发现府内气氛很紧张。
谢兰台进府后直接去了老太太处,见面后悄悄凑到她耳边说:
“祖母,兰台请了沐御史过来,等一下,应有一出好戏,您伺机引沐御史过去看上一看。”
一顿又道:“父亲用奸生子换嫡子一事,必须闹大,一定要直达圣听。
“父亲丑闻曝光,再由沐御史上奏二叔在所任县的业绩,二叔才有可能回来。
“这样做,谢氏一门虽会陷于一时的风波,但不破不立,唯有刮骨去腐,方能让我谢家重焕生机。”
谢老太太听着这个计划,看向兰台的眼神变得不一样,心下很是欣慰:
这孩子,有这种心思,日后定吃不了亏。
她轻轻拍拍兰台的手,应下:
“好,都听你的。”
*
近中午前,谢靖从城外一身狼狈地回到家。
他一脸铁青地走进二进门时,管家立刻跑过来,急切地直叫:
“老爷,您总算回来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谢靖本就火冒三丈,自己一身灰头土脸,眼圈发黑的,这奴才也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一见面就嚎嚎报丧,心头顿时勃在大怒,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
“你瞎了眼吗?没瞧见我这副鬼模样,在外一夜受尽折辱,你们不来寻也就罢了,现在我好不容易回来,你还有脸在这儿嚎丧添乱?能不能消停点?”
总管捂着嘴,憋了一会儿,索性直接跪下:
“家主,真出大事了,主母已发现当年换子一事,昨夜里头全府被审了一夜,纸已经包不住火,您必须好好盘算怎么向主母交代才好。”
轰隆隆。
一个晴天霹雳打得谢靖那是惊呆原地。
瞒了那么多年的事,怎么就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