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里南瓜藤爬满竹架,伙房大锅上的素面嘟嘟作响。
一天到晚骂骂咧咧的的缘根死了,菜园顿时祥和一片。
“阿弥。。。了个陀佛。师弟你终于回来了。”
虚竹憨笑迎上前,双手端着面汤送到虚言面前。
可这小子,明明是大冬天,还赤着上身,精瘦的排骨挂着汗珠子。
可见这憨批干活得多卖力。
虚言一脚踢开地上的空水桶,刚接过面汤就听见“哐当”
一声响。
王语嫣踹门而入,白衣胜雪却顶着俩黑眼圈,剑锋直取虚言咽喉:“淫僧!”
“女施主!干什么?”
虚言右手合十,左手面汤,滑步闪开,面汤半点没洒。
虚竹却烫得呲牙咧嘴,愣是憋着不敢叫唤。
王语嫣红着眼,一双熊猫眼看起来是一夜没睡。
“淫僧!今儿不剜了你这对招子,我王字倒着写!”
王语嫣剑花乱颤,十七路玉女剑法就照着虚言一顿乱砍。
这剑法突出一个“乱”
字,使得跟剁饺子馅似的,到底是个纯理论派的闺阁千金。
见王语嫣这般发癫,虚言知道是龙吐珠和罗汉渡厄手事发了。
早知当日救她该用《千金方》里的苇管渡气法,可时间紧迫,性命危在旦夕,哪来得及削苇制管?
无论自己是何等清白,终究是犯了佛门“不近女色”
的戒。
按宋时礼教大防,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社畜在王家小姐眼里与登徒子何异?
“王姑娘是要剜左眼还是右眼?可否给小僧留一只眼诵经?”
虚言那日与扫地僧过了三招奖励金刚不坏体神功,应该是不怕她剜眼睛吧。
这边想着,王语嫣可不给他多少时间贫嘴,羞愤交加剑尖就朝虚言眼睛刺过来。
“看剑!”
尼玛,还真刺啊!
虚言不敢拿自己的眼睛赌金刚不坏体圆满,既然装逼失败,只好抄起扁担反手格挡,铁剑与扁担相击竟发出金铁之声。
“铛!”
震得王语嫣虎口发麻。
虚言趁机道:“女施主可知《法华经》有云: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你这招'西子捧心'使得急躁,倒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急着给佛祖上香。”
王语嫣气得剑招更乱,忽听“嗤啦”
一声,剑尖挑破了虚言晒在藤架上的僧袍。
那破布飘飘荡荡,正盖在旁边吃瓜的虚竹光头上。
“师兄别动!”
虚言突然大喝:“这招'佛顶挂金幡'暗藏杀机,当心着了道!”
虚竹当真僵立当场,顶着破布讷讷道:“阿弥了个陀佛,师弟。。。这幡能摘了吗?”
王语嫣见虚言还在逗趣,越发气恼,连攻八剑皆被扁担轻描淡写化解。
砍了半天,还把自己砍得气喘吁吁,累的够呛。
虚言瞧着直摇头,想起穿越前看的武侠剧。
那些个女侠使剑,哪个不是衣袂飘飘?顾盼生姿?
偏生这位武学活字典连“白虹贯日”
都能使成“黑狗钻裆”
。
“我说王姑娘!打累了喝碗面汤吧,这汤可是达摩祖师亲传配方,专治落水后心气郁结。。。”
虚言颇为心疼地劝道。
王语嫣扔剑跺脚:“你!你还敢提落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