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万俟雅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她周身慵懒又觉通体舒畅,好心情地踱着步子来到趴在外厅圆桌上忙碌的华君身后,俯身搂住华君的脖子,说:“我肚子好饿。”
华君正在忙着设计东西,头都没抬地朝摆在桌子另一侧的早餐指指,继续忙碌。
万俟雅言被无视了,她又说:“我还没洗漱。”
华君仍旧没抬头,漫不经心地答句:“厨房替你温着热水,叫马婆婆替你打进来。”
万俟雅言用手指在桌子上敲敲,提醒华君,问:“君姑娘,您这是在对本门主说话吗?”
“啊?”
华君被惊醒,抬起头看向脸带薄愠的万俟雅言,道声:“sorry!”
“梭……梭什么?”
华君抬起双手作投降状,说:“抱歉,我没留意。”
她忙朝外面喊道:“来人,传马婆婆送水进来给门主洗漱,另外饭菜凉了,让她再备一份过来。”
她朝万俟雅言抱歉地笑笑,拉着万俟雅言在自己的腿上坐下,说:“乖啊,我这有点东西要弄。”
“哼哼!”
万俟雅言悻悻地哼两声,说:“想治你的罪。”
华君在万俟雅言的手心划着圈,俏皮地冲万俟雅言眨眼问:“我求饶成吗?”
万俟雅言瞥她一眼,起身回到内室自己动手梳妆去。
华君诡计得逞地吐吐舌头,又继续忙活。
万俟雅言用过餐,让人把浑禹带来。
浑禹被抽得皮开肉绽,趴在门板上被人抬进来的。进门之后,他想从门板上起身行礼,万俟雅言摆手让他免了,又挥手让旁人退去。
华君坐在外厅的圆桌上,单手支着额头,面前摆着自己的工作记事簿手上握着支中性水笔。
在忙建钱庄事务的她见到这一幕也停下手里的工作,朝浑禹看去。
万俟雅言懒洋洋地倚在椅子上神情莫测地盯着浑禹。
浑禹忙说道:“属下该死。属下酒醉冲撞门主,罪该万死。”
万俟雅言懒懒地吐出几个字,说:“你是该死。若非看你跟我多年的份上,我昨夜就能一刀劈了你。”
浑禹忙说:“谢门主不杀之恩。”
万俟雅言说:“炙阳跟过我哥哥,如今又跟我,位居烈阳四卫之一,你一路追砍他到我寝宫是何道理?”
“属下……他……”
浑禹吞吞吐吐。
“说!”
万俟雅言的神情一凛。
浑禹恨声叫道:“他咬伤属下命根。”
“啪”
旁边围观的华君手里的笔掉在桌子上,惊得万俟雅言和浑禹同时看向她。
浑禹的脸色又是一变,张嘴刚想骂去,可她突然想到华君是万俟雅言寝居里的人,万俟雅言都没言,他在这节骨眼上哪敢有半分言语,又敢紧扭回头。
华君拣起笔,握在手里把玩。
脑子里冒着两个字“咬伤”
?
咬伤命根!
这咬伤可就格外有深意了啊。
什么情况下才能咬伤呢?
那肯定是某人不乐意,又有某人强行逼人口jiao。
她不由得朝万俟雅言瞥去,心说:“门主耶,你的属下都是些什么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