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君睁开眼看到守在床边的万俟雅言,眼泪“刷”
地滚了下来。
“雅儿。”
她艰涩地开口,低低地喊声:“你怎么了?”
怎么这么憔悴?脸色苍白,人也十分削瘦憔悴,她差点没认出来。
万俟雅言哽咽了两下,噙起淡淡的笑摇摇头,说:“受了点小伤,亏损了点真气,不碍事。你呢?胸腔肺腑可有疼感?”
“没有,就是觉得全身乏力。”
华君想起身坐起来,被万俟雅言按住。
万俟雅言笑道:“你别动,再躺会儿。你睡久了,养几天就有精神了。”
她靠着华君安心地躺下,说:“我也有点累。你抱着我让我睡会儿可好?”
华君怕万俟雅言一睡又是好几个月,可也知万俟雅言若真睡那么久也是在养伤,于是应道:“好,你睡,我守着你。”
万俟雅言轻轻地“嗯”
一声,和衣而卧躺在华君的身边,安心地闭上过。
稍缓,她又睁开眼,说:“以后别再替我当肉盾挡杀招,你没武功底子,禁不起伤。”
她又浅浅地笑了笑,把头往华君的怀里靠靠,说:“以后,我都护着你,一直护着你,不再让你受一点伤。”
“嗯。”
华君轻应一声。
伸出手臂轻轻地拍拍万俟雅言。
待万俟雅言睡着,华君才又要起身,被银儿制止。
银儿找来软枕枕在华君的身后让华君靠着。
华君问:“出什么事了?门主怎会弄成这样?”
她就记得当时和万俟雅言在绝顶峰,她看到那老头子要打雅儿,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了下。
好像被拍了一掌,后面的事就没印象了。
银儿见华君刚醒,伤还没好完,不敢太刺激,只说:“那日宫主替门主挡了一掌受了重伤一直昏睡,门主不眠不休地守着您。她这一个月连衣服都没有换一件,就一直靠着打坐调息,可能是为了替宫主保命,耗损了真元。”
华君低应声:“嗯。”
动容地看向睡熟的万俟雅言。
万俟雅言向来睡眠浅,如今竟睡得这般熟,想是累极了吧。
华君的眼里噙着泪,感动地望着这张苍白得几近透明的容颜。
雅儿,待她极好极好。
她毫不怀疑若自己有什么闪失,雅儿会以性命相护。
她呢?
当时,她想也没想就挡上去,怕的也是万俟雅言出事。
华君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为别人舍命的一天。
她很爱雅儿,很爱很爱吧。
华君低声喃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她们这样算生死相许吗?
生同眠死同衾,算吧?
她俯身,在万俟雅言的耳边低声说句:“雅儿,有你,真好。”
虽然有伤感绕在心底,却也又觉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