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衣向前跨了一步,骂道:“朱粲,你个乌龟王八蛋,胆小鬼,刚刚那马车上的箭是我让射的,你的手指也是我让人砍的,怎么样?你不是想杀我吗?我现在不是照样活的好好的!”
“哈哈哈!老夫纵横沙场几十年,还没哪个敢说我胆小!你一个黄口小儿,刚刚侥幸逃脱,竟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不打听打听,这全天下的人,有哪个不是听到我的名字就吓的屁滚尿流的?”
子衣慢悠悠地道:“是么?你若不是贪生怕死,会丢下你的军队一个人逃到这荒山野岭吗?你看看你,弄的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在我眼里连条野狗都不如!亏你是什么一方霸主,我呸!汝竖子耳!给我舔脚都不配!今日若不能擒了你,我就不是潇子衣!”
“你找死!老子就算受了伤,杀你几个人毛还是绰绰有余——”
朱粲白森森的牙齿一咬,“哼,老子看你细皮嫩肉的,比娘们的皮肤还好,今日就拿你做我的晚餐!”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一跃而起,扑向子衣,血淋淋的手掌已如饿虎般抓来。
子衣微笑着又向后退了一步。
只听“唰唰唰”
一阵响,一阵密集的箭林射过来,将空中毫无防备的朱粲当成了活靶子,朱粲惊慌之余,扑闪掉对准前胸的箭,但仍然被射成了刺猬。
心下一慌,一口真气提不上来,朱粲便往下直落。
就在这当口,又听“哗啦”
一声,子衣身边的伙头,将身后那滚烫到极点的一锅热油,全部泼在尚在半空的朱粲身上,朱粲顿时感到火辣无比的巨痛,一只眼睛瞬间烫瞎,脸上、脖子上起了无数的水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伙头的下手二胖姐将准备好的火棍,准确无比地投在他身上,成为二胖姐平生最为得意的一次点火。
那油见火就着,立时,身在半空的朱璨,已经变成了一个火人,那种钻心难忍的疼痛令朱璨跌到地上,还没等跌下来,王猛突然从地上滚过来,迎着他就是一枪,刺穿了他的小腹,然后迅又滚走。
所有这一切,从朱粲跃起,到射成刺猬,变成火人,又被王猛捅一枪,只不过电光火石一瞬间,全部按照子衣的安排计划,顺顺利利成功,也让朱粲眨眼间,从一个刚刚还无所畏惧藐视天下的魔头,一下子掉进人间地狱。
朱粲嚎叫着将枪头拔掉,身上的火越烧越大,子衣他们都闻到肉烧焦的味道了,想必那魔王正痛的厉害。
朱粲现在离子衣只有一米的距离,却再也没有勇气前进一步。
他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会是这种结局。
子衣手一挥,空空的场地上突然钻出一群手持长棍的女兵,围着朱粲就乱打一通。
朱粲了疯般,用尽全身气力将长棍震开,一面哀嚎着,一面向不远处的小水沟处狂奔过去,哪料刚跑到池塘边,就又惨叫一声,子衣早着人在池塘边下好了夹子,专等他这猎物过来,一下夹进他的骨头里,当然疼的他惨叫了。
那朱粲已顾不上脚疼,硬带着夹子,一头扎进了小水沟里。
子衣苦笑着摇摇头,闻听历史上朱粲勇猛异常,上百人都近不了身,今日一见,果然是凶猛之极,这人够恐怖的!
若不用点方法,只怕这百余人弄不好全成了他的下酒菜。
眼看着朱粲从水沟里出来,身上的火已经灭了,整个人黑漆漆一片,由于距离隔的远,已经看不清他伤势如何。
魔王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箭头,从水沟里爬出来,阴冷地望了他们一眼,一瘸一拐地向山上逃去。
那魔王除了王猛那一枪,受伤较重外,烫伤和烧伤都是表皮,箭伤又不在要命位置上,因此,很难预料他还有多大的作战能力,单凭他那阴冷的眼神,估计再杀个把人不成问题。
秀芳和红拂此时被女兵扶着过来,担忧地道:“今日若不能杀掉食人魔王,恐将来遗祸无穷!”
子衣信心满满的一笑,吩咐王猛带一队朴刀兵和一队长枪兵去围剿魔王。
子衣一再叮嘱道:“现朱粲后,长枪兵在上面掩护,朴刀兵从地面上滚过去砍他的右脚,砍上一刀立刻就走,不停地反复砍,直到把他的脚砍断,他再也不能动的时候,就无力再来伤你们了。最后可用长枪来刺他,这样即使刺不到,他的拳头也伤不了你们。切记,本大人要你们全都活着回来!”
“是!”
“等一下!”
伙头大胖姐突然吼了一声,狠道,“你去告诉你们那堆新兵蛋子,老娘要你们把那魔王腿上的肉割下来,谁要是一块肉也割不到,今日的午饭和晚饭就没他的份!到了这个地步还杀不了那魔王,你们就别回来!”
子衣一怔,暗自咋舌,看了一眼那胖胖的伙头大姐,心道,唐朝的女子果然都不是吃素的。
眼看那群男兵跟着王猛去了,子衣又问了张道一的情况。
士兵们汇报说,那道一先生非常倔强,他的车夫见前辆马车被毁,也不敢架车移动,怕成了魔王的活靶子,便劝道一先生先下车躲一躲,无论怎么劝,道一先生都死活不下马车,声称要与他的两件宝物共存亡,若宝物被毁,他宁可当场撞死。
直到朱粲走了,他才肯下了马车,说要先将那辆被朱粲打了两拳窟窿的马车修一修。
女兵们已在树林里里升起了帐篷,红拂和秀芳都被抬进去休息。
现在正是午后阳光最毒的时候,子衣也走进帐篷休息,又派了女兵去将君然三人接过来。
子衣靠在塌上,觉得后心还在一阵一阵地疼痛,胸口隐隐堵,心里想着,一定要坚持到洛阳,找到张行泽再医治,不然这身份早晚要暴露。
想着想着,便朦朦胧胧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