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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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那床如何呢。”
凌脉说了那么多,忽然之间又开口说,“我这床有点硬。”
“……那你要过来吗?”
黑暗里,裴丘沉听到自己的声音。
而凌脉欢天喜地地接受了。
“这回我保证不抢你的被子!”
他嘴上这么说,人已经毫不客气地挤过来,“这床有点小,咱俩抱紧些。”
裴丘沉没有说话,气氛却不是静默的。
因为凌脉不懂眼色,他会一直说。
“哥,其实我拽着你来镇上那天心情很烦,一点都不想回公司,我怕面对大家的脸,回去以后又要机械的训练。我可能从那时候就有点退缩了,训练很累,等一份遥遥无期的出道名单也累……或许就因为我有这种想法,最后机会果然从指缝里溜出来……”
“那不是你的错。”
裴丘沉把他抱紧些,好像这里才是梦境,一醒来睁开眼,他们应该还在没有卫生间的宿舍里,凌脉还没长高,还是十六岁。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总是会梦见,梦见练习室、声乐老师,梦到你……哦还有周哥和卫盼。”
“后面两个人可以不用梦到。”
裴丘沉说。
凌脉惊奇且艰难地抬起脑袋,裴丘沉抱他太紧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表达这种意见。”
“以后会更多,你不要被吓到。”
“除了鬼,什么都吓不到我。”
凌脉说完又改口,“啊也不是,你走路悄声无息的,我有时还是会被吓到。”
“哦我也梦到这里,梦到在面馆里吃了面,我想多留一会,故意拖延,说要拍照留念,结果你把我强行拉走了……”
“合影,不是拍了吗?”
凌脉笑笑,“是啊,拍了。”
“所以梦是假的。”
裴丘沉的手指轻拢凌脉的尾,按在他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