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不懂的文字,仿佛是道教的云篆,形成了别样的纹路。
这样的纹路染了血,竟让李司净觉得眼熟无比,一时间又无法清楚说出它们的归属。
严城没有拒绝,看他帮忙缠好了手臂。
“你学过急救?”
李司净没有跟他聊天的兴趣,他们仍旧是目的不同的敌人。
他沉默的包扎,突然手腕一转,一声不吭的用剩下的一大截布条,将严城手腕也捆了个结实。
这才回答:“我还学过怎么制服歹徒。”
毕竟他是经历过泥石流、地震、洪水的邪门体质。
这种最基本的保命技巧,别人可以随便学学,他必须认真掌握。
严城试图挣脱,手腕却像他捆李司净一样紧。
他也没多余精力挣扎了,问道:
“你要把我丢进祭坛?”
李司净不知道他说的祭坛在哪儿,但如实的告诉他:
“我会把你丢进派出所,到时候你杀了多少人,都得老实交代,别以为把绑走的两个孩子还回来了,就不用坐牢。”
他以为,严城会语气狠厉的辩驳,说自己没杀人或是没绑架。
这人却一声不吭,仔细端详他。
那样的端详,带着怀念与感伤。
严城终于放弃挣扎,垂下捆住的双手,像个认命的囚犯,出感慨:
“你很像她。”
“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李司净勾起冷笑,反问道:“你记得我妈的名字吗?你记得我妈长什么样吗?”
严城沉默看他,一语不。
李司净知道他不记得。
如果记得,他不会一次又一次用“你的妈妈”
这样的称呼,去称呼李灿芝。
严城这样敌视他的人,最恨的称呼就是“李司净的妈妈”
。
依然只能在这种时候,承认他是妈妈的孩子,去掩饰自己的不记得。
月光阴冷,李司净抓住严城下山。
他们绕开寒潭,在辨不清真实和梦境和黑夜里,踏上了下山的泥路。
严城有了闲聊的兴趣。
“她不在的时候,你爸没有再找别人吗?”
李司净瞥他一眼,“这种事,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他不信这么一个嫉妒心极强的男人,会忍得住不去监视他爸。
可惜严城监视了,也只能见到他爸每天善乏可陈的出门买菜,逛商场,晚上散步遛弯。
连只狗都不养,仿佛真的有妈妈陪伴,丝毫不会孤独寂寞。
“我爸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