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祈生无可恋的捂着头,从南边到北边,他得赶多久的路,才能把幽冥灵灯送到魔尊手中啊!
锦毛鼠迈着四条小短腿,背着小竹筐,哭哭啼啼的走在元祈右手边。
因为哭得太过于伤心,导致两人走过的路都多了一道湿透的泪痕。
元祈天生路痴,东南西北都不怎么分得清,在这密林里转了一上午都还没找到出口,不仅腿酸腰软屁股疼,被锦毛鼠这么一哭,就更浑身难受了。
“小雪,别哭了!”
元祈凶巴巴道。
他这一凶,锦毛鼠哇哇哭得更伤心了,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哭,雪白的毛都湿透了,可它却没有低头去舔,而是看着自己两只小爪子,满眼都是我脏了,我是一只脏小鼠…
元祈眉头抽搐,蹲下来看着锦毛鼠,“哭有用吗?就算你现在哭的再伤心,你的司命大人都不可能原谅你。”
“呜呜呜呜,我都是被你逼的。”
锦毛鼠哭得小眼睛通红。
“逼的?”
元祈勾唇笑了笑,“你不去偷灯,我就会死,我死了,你也会死,这么说来,我还算是救了你。”
锦毛鼠被元祈这一番不要脸的理论,气得哇哇哭得更大声了。
作为一只在上古邪神秘境里长大的鼠,锦毛鼠家族虽然是九州最厉害的小偷家族,很少有它们突破不了的禁制,就算是化神期修者的芥子袋,它们都能闯进去。
可锦毛鼠从小在秘境角落里偷偷听着人类讲得少年司命故事长大。
少年司命惩凶除恶,一身正气,救死扶伤,是这世上最善良最受世人追崇的小英雄。
自此,它立誓也要做一只清清白白的小鼠,追随司命大人左右。
可没想到,他的混蛋主人却只给他点亮了偷东西的技能。
“好啦!”
元祈揉了揉锦毛鼠湿漉漉的小脑袋,“哭也改变不了任何事,等进城里,我给你买烧鸡吃。”
“我才不吃!”
锦毛鼠扭开脑袋,把元祈的手拱得远远的,伤心道:“呜呜呜呜,我偷了司命大人的灯,司命大人会怎么看我这样一只小鼠呢?”
“他不会怎么看你,应该会直接把你抓回去清蒸吧,毕竟他喜欢吃清淡口的。”
这次,锦毛鼠的哭声震天响。
…
三日后,蜀都城。
这几日,元祈带着锦毛鼠,忍着被谢逢川惩罚后身上的酸痛,连夜赶路,吃饭睡觉都是随便在山洞里凑合,却依然对这魔界地图摸不着头脑。
可在昨夜,他却突然收到了魔界传音。
与他传音的是个年轻男子,声音低沉磁性,似乎是魔尊的手下,让他不要着急,先在蜀都城落脚,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去接应他。
蜀都城背靠山脉,在九州南方的最北边,属于很偏僻的一座都城。
城内是由一片又一片陡峭悬崖组成,房屋都建在山腰上,若是初次前来,还会觉得别具特色与美感。
可同时地势复杂,山川河流纵横交错,暗藏的险境极多,据说当年修真界想一举端了魔界老巢,就是折在了这蜀都城。
元祈找不到魔界入口,只能听从那男子的指示。
况且再继续这样没日没夜赶下去,元祈的身体也吃不消,而且也是时候进城打探一下天阙宗的消息。
当初他给谢逢川下的迷药,是取用了秘境里的梦魇花,此花剧毒,能引人入最深最恐惧的梦魇,且终生无法惊醒。
但元祈只用了少量的梦魇花调制迷药,普通修者服用至少得昏迷一个多月,考虑到谢逢川的特殊体质,应该是昏迷一周后才能醒来。
可元祈还是怕出状况,毕竟再过五日,就是谢逢川的及冠礼,说不定那些长老们会强行唤醒谢逢川。
…
蜀都城内,元祈买了一只烧鸡,走进街边一家热闹的酒楼,小二热情的迎上来招呼元祈入坐。
隔壁桌一个壮汉道:“你们听说没啊,再过五日,少司命就要正式接手少宗主之位了,到时候天都城得多热闹啊,可惜了,我们蜀都城穷乡僻壤的,想去天都城车马都得走上至少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