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鸣的爹还在传音石另一边骂,无论叶千鸣如何捂,元祈都听到了那句——“我告诉你!你这半年的零花钱全都没收!去哪里都要跟你表哥通报!你表哥的任何吩咐都要听!”
元祈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千鸣,我还是先回避吧。”
叶千鸣越来越觉得丢脸,但此时也不好在元祈面前和他爹吵起来,于是点了点头,失望的看着元祈的背影越走越远。
…
虽然没找叶千鸣问到消息,但元祈也并不是很担忧。
因为他相信千鸣,肯定不会出卖他的,谢逢川那么讲究证据的一个人,没问出来,肯定也不会再追究他。
只是会像今日那样默默的生闷气罢了。
想到此,元祈回宿舍的脚步有些欢快,心里谋划着什么时候趁少司命松懈,去把芥子袋偷天换日。
只是刚走到宿舍门口,秋盼三就又抱着一堆课业,气喘吁吁道:“小祈!司命大人又点名让你去送课业呢!”
…
北边的司命寝宫一如既往的萧瑟冰凉,元祈抱着一大推课业,惴惴不安的走在冰冷的小路上。
谢逢川怎么又找他去送课业?该不会是怀疑他了吧?可他不是都跟千鸣说好了吗?
元祈摇了摇头,又蹑手蹑脚的溜进了司命寝宫,他脚步很轻,却探头探脑的东张西望。
少司命今日又坐在院子的凉亭中处理公务,他脊背挺直,眉眼冷冽,五官俊美,身后的白色带随风飞舞,透着股仙人之姿的清冷气质,坐在那就好似高不可攀的神明般。
若忽略少司命身上那低沉的气压,元祈实在可以将这一幕称之为年度最美风景。
元祈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又慢吞吞蹭到走廊处,想悄无声息的把课业放在长塌上。
可课业还没放下,远处的少司命就掀起薄而窄的眼皮,朝他凌厉的看来。
元祈心虚的抬眸,对少司命笑了笑。
内心却在腹诽,课业放在哪不都一样吗?为什么非要他送到桌边去。
但却还是身体力行的走了过去,只是他浑身僵硬,四肢像上了锈的机器人。
走到凉亭下,元祈先是抬起眼眸,偷偷看了眼砚台,见墨汁满满的,他小小的松了口气。
可就是他这一个小动作,都没逃脱过少司命的法眼。
只见少司命很不满的睨了他一眼,似乎怎么都看不惯他的模样。
元祈将课业放在桌边,恭敬将双手放在身前,很乖的道:“少司命,弟子已经把课业送过来了。”
言外之意,就是弟子可以走了吧。
可少司命却眼也没抬一下,也并未说话。
元祈疑惑的挠了挠脸,以前少司命虽然也不喜欢他,但他送完课业后至少也会说一个“嗯。”
怎么感觉少司命似乎比以前还要讨厌他了。
不过应当是好事吧。
元祈眨了眨眼,很知趣的道:“若无事,弟子就先退下了。”
说完他就快转身,脚步也更快的往外迈,颇有些逃命的架势,可还未踏出凉亭,身后就传来冰冷的男声——“站住。”
元祈浑身僵硬,他还想走,但背后那道阴冷的视线有如实质,似乎在说——你敢走试试?
元祈只得转过身道:“少司命,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弟子吗?”
谢逢川宽大的袖袍搭在桌角,莫名给人一种冰冷的意味,他撩起薄而窄的眼皮,眼神凌厉而冰冷的看着元祈,沉声道:“去把本司命寝宫里的捆妖绳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