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会那天,小渔甚至都没兴致再撑起笑脸。
他眉眼耷拉着,换好衣服后走出客房,一开门,就看到了已打扮妥当的陆宜铭。
陆先生穿得很好看,西装革履正贴合他的气质,因为只是个酒会,他没系领带,领口扣子解开,露出喉结与些微锁骨,沉眉站在那里时,像一尊雕塑。
雕塑比小渔个头要高些,视线从上方往下投,不算温和,但也不讨厌,像看死物。
小渔在心里叹气,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能让陆先生这样不喜欢自己。
他听见雕塑说话,陈述表祈使:“该出了。”
小渔动了一步,但很快又撤回。
“陆先生,我可以带玩具去吗?”
有灰色大头怪在,他应该能情绪稳定些,不然他怕自己一想到酒会结束自己就要离开陆先生这件事会哭。
小渔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成年人出席活动好像都不会带玩具。
但他实在……
陆宜铭原本还看着自己,这会儿已经撤开视线了。
小渔望着对方冷淡的表情,心说陆先生应该不会答应自己了,那样重要的场合,自己作为陆先生的男伴,不该出格的。
他垂下眼皮,想着还是别等陆先生给自己宣判了,自己识相点,先让步吧。
“算了,我……”
“可以,你想带就带。”
陆宜铭的声音传来,还是凉飕飕的,提不起劲一般,但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小渔心尖上蹦迪。
“你是我带的人,他们不敢说你。”
“嗯?”
小渔抬起眼皮,兴致总算高了一些。
“那巧克力可以带吗?”
“可以。”
“酸奶呢?”
“……可以。”
“那……”
小渔的犬牙咬着下唇,泛白了以后才松开,他等了一个呼吸,终于问出来。
“那你送我的蝴蝶,我也可以带着吗?”
陆宜铭转过身,往电梯方向走。
他的手却一直握着走廊扶手,像顽童一般任由漆木在手心滑行。
等他都走出去两米了,才回传来轻浅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