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行吗?”
“今天……”
越舒文看看对方这满头纱布的样子,还是拒绝了。
“你还是在医院待着吧,你进场地蹦两下又得开一次瓢。”
小渔乖巧点头,情绪十分稳定:“好,那我等下次。”
“嗯……”
越舒文轻轻应了一声,脑子里竟然没有冒出任何一句难听嘲讽的话。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自己就在陆家庄园里,躲开作业与唠叨,跟小渔在草地上狂奔欢笑。
好轻松,感觉尸斑都淡了。
他随手从果篮里掏出个苹果,拿出在店里顺手买的削皮刀,刀口抵着苹果的脑门就准备开削。
“吃吗?苹果。”
小渔听着越舒文平静温和的语气,哪里好意思拒绝:“我吃苹果皮就好,谢谢越先生。”
越舒文:……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双手手肘搭在大腿前侧,稳定住了自己的手,真一副要对苹果大干一场的模样。
只是他削苹果的动作实在不熟练,刀口刚驰出一寸,果皮就断了,可怜兮兮地挂在刀片中间。
越舒文把削皮刀举起来,笑了一声:“我以前认识只小笨狗,就像这样,老被卡在孙师傅花房的栅栏中间。”
小渔:不嘻嘻。
被嘲笑了,但无力反驳。
越舒文捏着那块苹果皮,递到小渔嘴唇边,眸色很深,看起来毫不在意,实则全是试探。
“吃吧,苹果皮。”
小渔没有多想,张嘴就要咬。
只是身子刚探出去,就听门口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叫:“小渔。”
是陆宜铭。
小渔闭合了嘴,偏过脑袋,看向门口。
陆宜铭高大的身影顶着门框四边,他手里提着两个新的保温桶,应该是王阿姨做的什么,他身形完美,站姿挺拔,但那张脸实在不好看,沉眸低目,唇线压得很平,藏着些许不耐。
“陆先生,你回来啦,越先生来看我……”
小渔也不明白陆先生怎么又不开心,但他会装傻,假装不知道,自顾自照常跟对方说话。
“我没瞎,看得出来。”
陆宜铭直接打断了他,缓步往屋里走。
他来到越舒文身边,放下手里的保温桶,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已经收敛不再试图投喂苹果皮的人:“难为你一个少爷,还知道看病人要带果篮。”
越舒文摸摸鼻子,一下子就感觉到了陆宜铭那算不上好的情绪。
以前小渔在的时候就是这样,只要自己跟小狗多玩一会儿,对方就会给自己摆脸色。
有时候小狗对着他多露两下肚皮,陆宜铭都会跟看仇人似的看自己。
看来不管是对狗也好,对人也好,陆宜铭都是一个德行,小气。
越舒文也不削皮了,削皮刀往果篮里一塞,苹果往桌面上一放,仰起头来,对着陆宜铭道:“小铭哥,不至于吧,我对他有意见的时候,你给我脸色,我对他没意见了,你也给我脸色?”
陆宜铭倒是面不改色,冷得要命:“你可能误会了,我天生这张脸。”
越舒文叹口气,轻轻点了几下头:“行,小铭哥,那你稍微挪开点,病人休养的话还是需要看点积极向上的东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