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路走得颇有礼貌,像是回到了一个多月前,两人还没相认的时候。
走了半天,陆宜铭都没等到小渔说话,眼看着快要走回车里了,两人之间除了招呼就没半点言语。
陆宜铭脸色更沉。
但他还是认了,主动开口:“生什么了?让你这么安静。”
小渔就像是等着被关键词触一般,对方一问,他瞬间扁了扁嘴,眉眼耷拉下来。
“唔,陆先生……”
小渔一边呜呜着一边就要往陆宜铭胸口贴。
陆宜铭怔了下,并没有阻拦,甚至敞开了一只手臂,单手将小渔揽进怀里。
拥抱的感觉一下子填充了陆宜铭的心焦,连他的心跳都平缓下来。
他打开车门,轻拍了两下小渔后背:“进去说。”
车辆启动时,小渔还挨着陆宜铭。
他抱着对方的手臂,脑袋磕在陆宜铭肩头,像是寻求庇护,也像是不愿面对。
“陆先生,分专业后我有了个新班级,班长和活动委员说为了让大家互相认识,周末要组织去爬犬山……”
陆宜铭很容易就理解了小渔的意思。
在工作中,这就是团建。
他温声询问:“你不喜欢爬山吗?”
“不是的。”
“那是不喜欢新班级?”
“也不是,我们今天开了班会,大家都很好。”
“那……”
陆宜铭卡壳,就算他跟小渔相伴多年,他也不知道变成人以后的小渔会有什么烦恼啊!
最终还是小渔主动解答:“他们说,爬山看日出,得在山上待一晚上。”
“最近温差大,山上的条件确实不好,容易挨冻,当时团队在犬山考察过,有考虑建酒店周边,但那里商业开条件太差,最终放弃了这个项目,早知道你上山,当时就应该……这一次只能委屈一下你,忍一忍山上的环境了。”
小渔揪住了陆宜铭的衣襟,没抬头,声音很轻,细弱游丝。
“不是的,陆先生,我不怕辛苦。”
他收拢手臂,把陆宜铭的胳膊抱得更紧,侧脸贴上直挺的布料,压出柔和的凹褶。
“我只是不想一晚上都见不到你。”
“我会想你。”
小渔惦念的,只有陆宜铭。
车厢里静默沉寂,无人作答。
陆宜铭轻轻抚着小渔的后脑,丝在他指尖联结成网,无法挣脱。
他的心也跟着收缩。
自己真是糊涂了,他的小渔对他,怎么可能“只是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