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语调上扬,有些委屈。
陆宜铭感觉自己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但手还是按着小渔的手背,一刻都不敢松懈——按照小渔的行动力,他可是会直接上手拆纱布的。
“李、李医生,我叫了他来家里,晚点他会帮我的,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员吧,不用担心。”
听陆宜铭这么说,小渔才勉强“嗯”
了一声。
他帮陆宜铭换好衣服,又把人抱上轮椅。
吃过晚饭,推着陆宜铭在庄园里溜达了一圈,小渔把终于开始感到疲倦的陆宜铭送回了主卧。
他如法炮制,把人抱上了床。
床头灯调到合适的亮度,眼镜和睡前读物都帮忙放在手边,床头的温水加满,做好这一切后,小渔在陆宜铭床边蹲坐下来,看着自己的主人。
陆宜铭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一声轻咳后,他张嘴询问:“怎么坐下了?不休息吗?”
小渔摇摇头,面色温和无害:“我在等李医生,他什么时候过来呀?”
陆宜铭:?!
这会儿他终于知道,什么叫人一旦开始撒谎,就要不停撒谎了。
……
半小时后,风尘仆仆的李承风来到了陆家庄园,他风风火火地闯进陆宜铭的卧室,一张脸上写满疲惫与紧张。
“怎么了宜铭?这么着急,是身体出什么意外了?”
陆宜铭连忙挥手,把李承风招呼到近前:“李叔,快来,麻烦你帮我换一下纱布。”
李承风:?
就他那点破皮小伤,也值得一天换两回纱布?
“小渔现在去洗澡了,趁他不在,你赶紧换完结束,一会儿出去以后就说已经换好了,伤口有好转的趋势……”
李承风瞬间吹胡子瞪眼:“你把我大晚上叫来陆家,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圆谎?宜铭,你这真是!真是!真是跟你爸一模一样!!!为了追人不顾私人医生死活!!!”
陆宜铭:?
他倒是不知道,他那严肃不阿的父亲,居然也做过这种事?
年近三十的陆家家主第一次关心起了上一辈的情事:“我父亲除了母亲以外还喜欢过其他人吗?”
“什么其他人?”
李承风一边说着,一边还是老实地帮陆宜铭换起了纱布,原本就不重的伤口看起来好了大半,连结的痂都只有两个指甲盖那么大,李医生看到这里,语气更加恶劣。
“他就是追你妈的时候玩的这种戏码!”
陆宜铭:……
很难想象,他的父母年轻时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他还以为,自己的父亲母亲自打生下来就是那副古板庄重的模样。
相比于过程,他更好奇结局。
“那我父亲最后成功追到我母亲了吗?”
李承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陆宜铭:“他没追到,那他是怎么跟你妈生下的你?”
陆宜铭:……
他无声地笑了下,心底竟然生出了一些宽慰。
既然父亲都能追到母亲,那自己是不是也能跟小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