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对方的目光回头看去,现转角处,小渔正睁圆了眼睛盯着他们,手里拿着一包纸巾,看着正要去厕所鏖战。
“陆、陆先生……?”
小渔眼眸很亮,灯光下跟宝石似的,闪得人心慌。
陆宜铭正要解释,就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更重了——越舒文硬是缠上了他。
“小铭哥~”
一声甜腻的呼唤从身前的男人嘴里传出。
陆宜铭:……
离了大谱。
小渔脚步一动,想往俩人的方向走去,却没想到肩头一疼,有人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
那人度极快,就算是小渔都没能反应过来。
等小渔后知后觉意识到那人是谁的时候,那男人已经横在了陆宜铭与越舒文中间,大手一推,将没有防备的陆宜铭推出了好几步。
陆宜铭趔趄后退,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手刚攒拳,就在看清对方脸的瞬间卸了力。
是景一,挡在了越舒文面前。
景一那张看着老实又粗犷的脸此刻十分阴沉,带着野生的暴戾,如狼如虎,对着争抢地盘的对手低声警告:“少碰他。”
陆宜铭也沉着脸,看着情绪不佳,他想问问越舒文这是哪一出,却现对方被景一拦得严严实实的,连半颗脑袋都露不出来。
自己这朋友着实有点羸弱了,真不会被景一这样的人暴力威胁吗?
陆宜铭回收视线,脚步一转就准备要走。
他还得跟小渔解释呢,没空陪越舒文的桃花债出演无聊戏码。
越舒文那样的聪明人,就算被暴力威胁,也会报警自救的,他并不担心。
只是他还没迈开步子,就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出了极其陌生的吼声:“你做什么?!”
他看见他的小渔,把手上的纸巾一掼,塑料袋与地砖相接,出脆弱可怜的呜鸣。
随之而来的是频率极快的球鞋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吱吱呀呀的,一时闹耳。
最后,所有声音停下,小渔挡在了陆宜铭面前,一臂张开护着主人,一手往后,按住陆宜铭的手腕,安抚似的捏了两下,似乎在说“不要怕,我保护你”
。
小渔瞪着景一,他比对方要矮上一些,但脸上没有丝毫忌惮,他眉心鼻尖都皱着,犬牙若隐若现,已经进入战斗状态,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他随时都可以飞扑上去跟对方厮杀。
当然,就算陆宜铭不给指令,只要景一有多余的行动,他也会为了陆宜铭战斗。
小渔的反应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尤其是景一,他还以为越舒文带来的这朋友只是年轻不懂事,没想到这样白净温和的人,居然也会有对人呲牙露恶的时候。
但景一并没有因此就相让,他冷眸扫过小渔,望向陆宜铭,却对着小渔提问。
“他在做什么?”
“陆先生和越先生是认识二十年的朋友,总角之交,情比金坚,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拦他们?”
小渔每个字都吐得清楚,跟旁白播报一般,把陆越二人的关系形容得暧昧不堪——似乎是真把刚刚越舒文说要结婚的提议给听进去了,但却没有丝毫气愤,甚至还十分维护二人。
他一说完,景一的脸瞬间涨红,高大的男人结巴地吐出两个“我”
字来,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立场说话。
景一的身形看起来有些萧索,两手垂下,看着狼狈又可怜。
“闹什么啊,都是朋友。”
越舒文的懒调子打破了沉寂下来的气氛,他伸出一只手,细长的手指绕在景一肩头,如藤蔓附骨,利刃舔血,
景一周身的气场平和下来,他回头去看越舒文,眉尾垂落,有些可怜,嘴上却在问:“队长,没被欺负吧?”
“欺负?”
越舒文勾勾唇角,目光一错不错纠缠着景一的目光,语气却轻佻恶劣。
“我巴不得被他欺负,你要是不出来,我早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