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骆统心里不免一阵失落。
正因为这些,到了今天出行,骆统的心情仍然很不好,骑上马走在路上,一句话也不说。
不远处的沮授看到骆统这个样子,拉了拉马缰,来到骆统旁边,说:“敬台,心情不好?”
“哦?”
骆统愣了一下,又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笑了笑,说,“这里太干燥了,有点难受。”
“那就多喝点水。”
沮授拿过一只水袋,递给骆统,“也难为你了,在东吴长大,却到北方来受罪。”
骆统接过水袋喝了几口,说:“无妨,为了自己的理想,吃点苦算不得什么。”
说完把水袋盖好,还给沮授。
“恐怕不能随你所愿啊。”
沮授接过水袋,挂在马脖子上,摇了摇头,“主公不纳忠言,我们都没有办法。”
“什么意思?”
骆统心里也猜出个七八分,但是,他却不想说,因为就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沮授低头想了想,说:“你没现吗?这次出兵征讨曹操,田丰大人没有跟着来。”
“田丰?”
骆统疑惑地说,“主公不是向来最信任他了吗?这次怎么回事?”
“也怪我不好。”
沮授的神情非常沮丧,“上次,我去找你谈论进兵许昌的事情,后来你病了一场,于是,元皓就和我一起去见的主公,力劝主公采纳我们的意见。可是,当时,申配郭图也在,认为这是向曹操示弱,我们只能冒死进谏,不料这个时候,逢纪又反对,并且说元皓不还好意,主公一怒之下,把元皓关进大牢,等出兵回来,再给他定罪。”
听了沮授的叙述,骆统心里一阵难过,他叹了口气,说:“这也怪我,没有能够帮助你们。”
“没用的。”
沮授说,“你就是去,不也要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吗?况且你这么年轻,你的话,主公未必会听得进去。”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骆统忽然问了一句,“你有如此的才能,难道就这样埋没吗?”
“还能怎么办?”
沮授连连摇头,说,“昨天,我已经汇集家族中人,散尽了我的家财,至于妻小,也都安顿好了,此战,胜了固然很好,若是败了,我和冀州共存亡。”
“公与。”
骆统看了看沮授坚定的神色,“你要为自己想一想啊,你怀有王佐之才,不能就这样轻率地决定自己的命运。”
“主公平日里待我不薄,虽然现在这个样子,但是,我沮授不是那种见风使舵的小人。”
沮授看了看骆统,“敬台,这一仗,你可要保重了,毕竟,你还年轻。而我,哎……”
沮授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骆统没有说话,只是抱拳向沮授一伸。沮授点点头,策马冲到了前方,埋没在了人群中……
到了第三天,大军已经赶到了黎阳,这里已经离中原很近,袁绍下令在这里安营扎寨,并派人去白马探听颜良的消息。
商议了一些事情之后,骆统来到自己的营帐,从背上取下自己的行李,放在一边,又解上的那支画戟,放在一边,这支画戟是骆统平时练习武艺最喜欢的,所以就一直带在身边,再说,这场大战,袁绍说注定要失败的,到时候兵荒马乱,自己有个兵器防身,总归是好的。
刚坐下喝了一盏茶,就进来一个人,骆统抬头一看,是刘备,刘备穿着沉重的铠甲,腰里挂着自己的双股剑,走起路来,铠甲出细碎的声音。
一进门,就抱拳道:
“叶先生,在下有礼。”
骆统也站起身,抱拳说:“刘皇叔到此,令在下的营帐里真是蓬荜生辉啊,不知刘皇叔前来有何贵干?”
“叶先生不必客气。”
刘备摆了摆手,找了个位子坐下,忽然看到了一旁放着的画戟,说,“叶先生果然文武双全,方天画戟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用得起的。”
这个时候,骆统感觉到刘备怎么看怎么讨厌,和自己以前看书得知的印象完全不一样,不由得想讥讽他一下,于是说:“武艺高强又能如何?即使画戟使得天下无双。到时候,别人的一句话,就能被置于死地,不是吗?”
随着骆统话音落下,刘备不由得身子一抖,但随即又镇定下来,顺着骆统的话,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叶先生才能群,一个计谋,万人莫敌,非那些武夫可以相比的。在下真是佩服。”
“不敢不敢。”
骆统抱了抱拳,“刘皇叔还没有说自己来的目的呢。莫非是找在下谈论武艺不成?”
“哦?”
刘备想了想,说,“我来是想听听叶先生的看法,对于和曹操决战的事情,你觉得有几分的胜算。”
骆统愣了一下,说:“在下认为,胜算很大。”
“何以见得?”
刘备的表情很疑惑,似乎骆统这样回答很出乎他的意料。
这一点,骆统其实是很明白的,刘备还是想拉拢他,但是,现在的骆统,越来越讨厌刘备,是绝对不会投靠他的,于是说:“袁大人兵强马壮,猛将如云。曹操手下那些废物,只能说以卵击石,实在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