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瑟眼看着箭越来越近,竟然不由自主地一挺身,挡住了正全神贯注拉着缰绳的娜塔莉娅…
“啪”
的一声,箭就这样生生的刺进了…希瑟的…不!就在箭离希瑟的胸部只有一指近的距离时,箭居然被娜塔莉娅的手指夹住了!
“别妄想趁乱自杀。”
娜塔莉娅冷冰冰的声音在希瑟耳边响起,把希瑟混乱的头脑轰出一个巨大的响雷。
“此等雕虫小技,居然也敢用来刺杀本宫。”
娜塔莉娅幽幽一笑,丢掉手上握着的箭,希瑟惊出一身冷汗,这女人…单手夹飞箭…这不是民间传说里的情节么?
娜塔莉娅的武功不是盖的,多疑程度不是盖的,马术就更不是盖的,希瑟以前听说过德意志人几乎天生就个个是骑马的好手,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这匹似乎肥胖如牛的马,在娜塔莉娅的指挥下,竟然轻盈得像天马,跨越乱石堆,越过荆棘丛,纵身飞过小河,最后再来个彩虹弧形线似地跃过两谷之间的悬崖…希瑟看得触目惊心,这女人就不能选正常点的路走么?
现在可不是炫马术的时候!
“殿下…我…我们…那么多路,一定要走这条么?”
希瑟看着娜塔莉娅在两个路口之间,又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平坦坦的草地,走上了细窄的悬崖小路,心不禁一下子堵在嘴边,这一路下来她的皮肤都要抖抖到松弛了,上了娜塔莉娅的马,睁开眼是个巨大的错误!
“呆子,好走的路一大堆机关陷阱在等着我们,你要让本宫带着你去送死不成!”
娜塔莉娅撇了希瑟一眼,挤出一句没有任何温度的话。
希瑟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徒劳,只得乖乖闭上眼,感觉着悬崖冷飕飕的风“呼啦啦”
地吹过耳边,冷汗源源不断地从额心掉下来。
突然,马脚下一空,希瑟只感到身体一倾斜,就跟着马身失去平衡跌下悬崖……
柯尼斯堡,雄伟的霍亨索伦城堡中,席枢密大臣约翰。封克提着灯,走进阴森的密室牢房中。
“我的亲王殿下,怎么不动叉子呢?莫非这菜不合您口味?”
阿尔布雷希特亲王冷哼一身,转过背去。
旁边,刚满两岁的小王子腓特烈缩在他年轻的母亲安娜王妃怀里,茫然地睁大天真的眼睛。
“您的大女儿索菲娅殿下正在向她母亲的娘家丹麦和挪威王室求助,不过最近丹麦和挪威王室正和瑞典闹得不可开支,估计没工夫帮你们。您的二女儿娜塔莉娅殿下倚着奥地利哈布斯堡王室的马克西米利安王子要到柯尼斯堡来,不过,臣以您的名义把马克西米利安挡在普鲁士的边界外,估计这会儿娜塔莉娅殿下正在被押往柯尼斯堡的途中呢…臣联络了索菲娅公主夫家的枢密大臣,他答应让索菲娅公主来狱中看您,到时等娜塔莉娅殿下被押到柯尼斯堡,亲王殿下您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您该高兴才是啊。”
说着,约翰。封克把灯举到小王子腓特烈面前:“我的王子殿下,您那从未谋面的姐姐们,就都要来看您了,很快就有人陪您玩了,您开心吗?”
由于阿尔布雷希特6o多岁高龄才得到这个宝贝儿子,身体不支导致他的宝贝疙瘩儿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一岁多时被一场高烧烧坏了脑子,所以腓特烈王子不必像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娜塔莉娅一样演戏,就直接成了个傻子。
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却是个傻子,还没等女儿从法国回来,就遭遇兵变成了阶下囚,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这阵子是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希瑟浑身泥巴,狠狠地捶打娜塔莉娅。
娜塔莉娅拉着缰绳,安抚着受惊的马儿,看都不看希瑟一眼:“本宫这衣服的布可是从东方大明国进口的上等布料,弄脏了你赔?”
希瑟捂着胸口,想着刚才由于这匹肥马踩空了脚,她和娜塔莉娅随着马儿摔下悬崖的惊悚情景,幸运的是她们先是被一棵树接住了,然后又一层一层地被树枝边接边往下掉,最后当希瑟和抱着她的娜塔莉娅一同往泥潭里掉的时候,娜塔莉娅突然打开把她们两人铐在一块的铁链,一松手,然后在希瑟背上一踹,自己轻盈地跃上一棵树干,留下背后有个脚印的希瑟自个儿掉进泥潭。
“大明国的布料果然非浪得虚名,划了那么多树枝还没有烂掉。”
娜塔莉娅检查着她身上高贵华丽的裙子,声音里终于有了一点喜滋滋的情绪。
“那…那我、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