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没有给出答复,他指着自己被布条紧紧包裹着的右臂,向风雨使了个眼色,似乎已经痛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风雨你大清早干嘛把门关这么死啊,通通风不好么。”
杜仲顺手将大门彻底推开,扶着身后的黑龙缓缓走进了屋内,显然刚才赶回来的时候太过匆忙,都忘记长歌受了伤不能剧烈活动,害得长歌的骨折处产生了二次伤害,这下连痛得连走路都走不稳了。
“没办法,天气太冷了。”
“风雨你为什么脸红红的,还在冒着热气,难不成你着凉了?”
“哼哼,可能吧……长歌你怎么受伤了,师父你怎么和长歌待在一起的?”
“他摔伤了,你似乎以前也帮他疗过伤吧,所以我带他来找你咯。”
风雨看着托着右臂的长歌,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了数,凭他对长歌的了解,用脚想都知道八成是喝酒喝多了,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摔成了这幅样子。
“唉,长歌你是不是喝酒了,真的是,你就不能克制一下自己么。”
说着风雨接过长歌的左臂,扶着他坐在了椅子上。
正打算确认伤情的时候,他嗅到了一丝淡淡的酒味,转过头望向长歌时,才现这只黑龙赤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迷离的光,嘴角带着一抹羞涩的红晕,热切地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此前从来都没有在长歌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在相识的这几年里,他印象中的长歌应该总是挂着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像兄弟一样和他勾肩搭背,而不是现在这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他故作镇定地避开了长歌的视线,双手轻柔地抚摸上了其受伤的右臂,虽然表面上看不到血迹,但是被布条包裹的部位已经明显肿了一圈,仅仅只是轻轻触碰就让长歌浑身颤抖眉头紧锁,看来确实疼的不轻。
摸索清楚大概的伤势后,一阵莹绿色的光芒便从其指尖出,缓缓包裹住了受伤的部位。
“长歌,痛的话就和我说一声吧,我会慢点的。”
黑龙感到一种随着血液淌遍全身的暖意,恍惚间他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笛声,身体像是悬浮在温泉里一样,没有痛苦,没有重力,原本肿胀的骨折处也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了正常。
一旁的杜仲瞪大了双眼,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法术,在他以往的认知里治愈是仪式复杂,材料繁多的麻烦法术,而风雨使的这一手和他既往见过的所有法术都不同,没有痛苦也没有代价,明明自己是带着风雨踏上法师之路的老师,却无法从中分析出个所以然。
“还痛么,长歌?”
长歌谨慎地抖了抖自己的右臂,一切都奇迹般地完好如初,紧绷着的布条也随着肿胀的消退脱落了下来,就像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甚至连以前练武时留下的伤疤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唔……哥,你太厉害了!!”
才刚刚恢复,长歌就直接给了风雨一个大大的熊抱,实际上要不是刚才有伤,他可能一进门就会忍不住往风雨身上扑,只是在他抱住风雨的一瞬间,两股阴森的杀气就从他背后袭来,让他浑身鳞片直竖。
“风雨,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杜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看见黑龙抱住风雨的时候,他忍着怒意握紧了双拳,虽然并没有什么感情经验,但是作为饱经风霜的中年兽人,不至于连长歌眼神里那种出格的暧昧都现不了。
(啧,看来又来了头麻烦的野猪,来拱我自家的白菜了。)
“长歌,这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一个赤红的身影正在卧室门口密切地注视着生的一切,他对长歌的出现感到有点惊讶,但是当他看见长歌抱住风雨的时候,又一次会失去风雨的危机感便再次袭来了,虽然还是像平时那样挺着一副事不关己的高冷神情,但额头上爆出的青筋却不合时宜地暴露了他的内心。
(该死,长歌你这家伙别乱动他!)
处于三道视线汇聚处的风雨,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正焦急地思考着应付这一局面的策略,此刻和他生活息息相关的三个雄兽人,正像是他之前做过的春梦中一样汇聚一堂。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温馨的小家,竟然如此的拥挤,甚至都有些让他喘不过气了。
“长歌你伤刚好,在这里静坐修养一下吧,我先去和我师父商量点事。”
“好,不过……二哥你怎么在这里的?”
黑龙现了在一旁观望着的夜朔,心中暗自有些不爽,原本大费周章来这里疗伤,也是因为不想被二哥和大姐数落,现在倒好,直接羊入虎口咯。
“我来和我的部下商量点事罢了,倒是你又是怎么受的伤不讲讲吗,你小子是不是又偷偷去喝酒了?”
趁着两条龙的矛头已经转移,风雨便直接从长歌怀里脱身,走到了师父的跟前。
“殿下,那属下我就先行告退了。”
赤龙挥了挥手示意他先离开,随后便清了清嗓子走到了长歌的面前,准备对自己的弟弟展示兄长的威严。
“风雨哥,今晚有空么,我也有点事想和你说!”
长歌有点不舍的望着风雨的背影,毕竟也是好久没见了,现在连句话都没说上,就又要分开了。
迟钝的他似乎还没有现,风雨此时的处境有多么的窘迫,而自己这番话有多么的不合时宜。
“我们要处理的事有很多,今天可能没时间待客了,请两位殿下见谅。”
杜仲也话了,虽然自己只是平民一个,但是作为风雨的师父兼养父,在安排风雨去向上还是有话语权的。
随后杜仲便拉着风雨走出了屋子,而风雨走在一旁一言不,他似乎对师父想要谈的事心里已经有数了,而他也已经决定对师父不再隐瞒。
“你刚才那个法术是你自创的吧,风雨。”
“是的师父,我花了很长时间去设计和完善它,但是我甚至都没有给它取好名字。”
“你用过几次这个法术,都用在了谁身上?”
“我之前帮别人治病的时候用过,还在自己身上用过几次,但具体的就记不清楚了”
“你难道不怕副作用么,你懂为什么那么多禁术都被严令禁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