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收拾完,往回走时路过一座荒园,闻璟拦住贺峤:“这里是我家的墓园。”
“进去吧,去看看他。”
贺峤十指相扣地抓住闻璟的手,握得很紧。
“呵,”
闻璟笑出声,用力捏紧贺峤的手,“你可真能吃醋啊,一说去看他就把我拉的死紧,怎么?他还会从墓里爬出来跟你抢啊……”
贺峤注视着他,嘴唇吻上闻璟的眼皮,从他的眼睛里衔走两粒珍珠。
“他抢不走。”
贺峤笃定道。
他拉住闻璟是想让“乔乔”
安心,会有人继续保护闻璟,会有人陪伴闻璟。作为朋友,他可以放心地离开。
下辈子,开开心心地过来。
最好别碰到他们了;或者早一些遇见,成为他们共同的朋友;无论如何,把闻璟让出去是不可能的。
闻璟和贺峤没找到适合祭拜的花,从门口的杉树下拾了两根杉树枝,放到乔易的坟前。
墓碑上的照片是年少时期的。
面庞青涩而温柔。
闻璟蹲在地上看了好久,这张脸上竟然找不到乔易的影子,仿佛本来就是两个人。
他用掌根蹭掉照片上的灰。
“我和贺峤要结婚了,你在那边……也好好的。别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累得慌。”
“这次没准备,下次给你带新衣服。”
“穿白的,乔乔穿白的好看。”
闻璟低下头,很久很久才抬起头,很艰难地说:“乔、乔易穿白的……也不错。”
乔易的葬礼并没大办。
只有闻伯叙和周惜京出面。
关于乔易,闻璟没和他们说一个字。但闻璟想,他们应该是知道的,因为周惜京很平静,闻伯叙亦然,这不符合常理。
闻璟把乔易的骨灰放进墓里的那一刻,释然和伤感涌上来。那天他在这里坐了四个小时,把所有的过往埋葬在这里,无论是好的、坏的。
从此以后。
乔易是他病逝的亲人。
贺峤蹲下去把闻璟揽进怀里,轻轻捏着他的肩膀,不擅言辞的人用肢体安慰着爱人。
二人并没在墓园停留太久。
乔易之于他们是一段太过痛苦的回忆。闻璟失去了年少的朋友,贺峤险些丧命。
*
贺峤没说回哪个家,闻璟也没问,坐在副驾上捻着贺峤柔软顺滑的头玩儿。
另一只手里攥着一个盒子。
从他爸书房里偷的。
贺峤把车停在烧烤店外,神色有些怪异,面颊上泛着红晕:“下、下车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