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把阿花拖出去!
"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两名身穿兽皮的巫族战士大步走来。
他们粗粝的大手像铁钳般扣住阿花纤细的手臂,拖着她向外走去。
阿花的脚尖在地面划出两道血痕,散乱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她最后的表情。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村民的围观,人群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
阿花背叛村子的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每一个听到的人脸上都浮现出震惊与愤怒交织的神情。
"
呸!
没想到她竟是这种货色!
"
一名老妇狠狠啐了一口,浑浊的眼中满是鄙夷。
"
早就觉得她不对劲,整天神神秘秘的!
"
旁边的壮汉挥舞着拳头,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抖动。
几个孩童挤到最前排,他们捡起地上的碎石,用力朝阿花砸去。
石块划破空气,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
叛徒,去死吧!
"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尖声叫道,稚嫩的脸上竟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狠毒。
阿花挺直脊背,任由石块砸在身上。
她不怕死,也不怕疼,可当看到那些曾经对她笑脸相迎的族人,此刻眼中满是憎恶时,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记得自己曾为这个村子多少次出生入死——那次山洪暴发,是她冒死救出了被困的七户人家;
去年饥荒,是她独自深入毒瘴森林采回救命的草药。
可如今,仅仅因为隗山的一句猜疑,所有的付出都化作了泡影。
按照族规,叛徒要在村中游行三圈,接受所有人的唾骂。
阿花被粗绳捆住双手,像牲口一样被牵着走过每一条熟悉的小路。
烂菜叶、臭鸡蛋不断砸来,黏稠的蛋液顺着她的发丝滴落。
有人甚至将粪桶泼向她,刺鼻的恶臭顿时弥漫开来。
三圈过后,阿花早已面目全非。
原本清秀的脸庞被污秽覆盖,衣衫破烂得只能勉强蔽体。
她的眼神开始涣散,不是由于肉体的疼痛,而是精神正在一点点崩塌。
最终,她被塞进一个散发着腥臭味的猪笼,脚踝上绑着沉重的巨石。
笼子的缝隙很小,粗糙的竹条深深勒进她的皮肉。
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隗山迫不及待地跳上高台:"
村长,时辰已到,该行刑了!
"
青崖站在河边,眉头紧锁。
晨风吹动他的衣袍,却吹不散他眼中的阴霾。
他始终无法相信阿花会背叛村子,可面对她固执的沉默,身为村长的他也无能为力。
"
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