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
阿木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他环视着族人冷漠的面孔,只觉得一阵眩晕,"
这还是我们的万木村吗?"
他想起小时候,村口那棵老榕树下总是坐满了乘凉的老人,孩子们在溪边捉鱼从来不用担心危险。
可自从三个月前挖出那尊上古巫鼎,一切都变了。
大人们开始整夜整夜地围着鼎炉转,孩子的哭闹会被严厉呵斥,连最和善的婶婶都变得神神叨叨。
"
村长!
"
阿木突然扑到青崖脚边,沾满泥土的手抓住对方的衣摆,"
您明明知道阿花不可能。。。"
青崖猛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却又很快被坚毅取代。
他弯腰凑近阿木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扫过站在不远处的隗山,那个男人正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摩挲着腰间的巫刀。
河面上,最后一个气泡悄然破裂。
装着阿花的猪笼已经沉入漆黑的河底,就像这个村子正在坠入的深渊。
岸上的人群开始散去,有人甚至哼起了小曲,仿佛刚才只是处置了一只瘟死的家畜。
阿木瘫坐在河边,看着波纹渐渐平复的水面。
他突然意识到,沉下去的不仅是阿花,还有这个村子最后的良知。
不是的!
阿花绝不会做这种事!
"
阿木的额头重重磕在坚硬的河岸石上,鲜血顺着眉骨流下,在青灰色的石面上洇开刺目的红,
"
村长,求求您了!
现在救她还来得及!
"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双手死死攥着青崖的衣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河水在晨风中泛起细碎的波纹,倒映着他扭曲变形的绝望面孔。
阿木知道,阿花从小最怕水,连洗衣都要站在浅滩——这样的她,在冰冷的河底能撑多久?
青崖的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他宽大的袖袍在风中微微抖动,却始终没有抬手发出救援的命令。
"
点香吧。
"
这三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像巨石般砸在阿木心上。
围观的族人中传来窸窣的议论声——谁都知道"
点香"
意味着什么。
那根本不是给活路,而是给死者最后的体面。
隗山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亲自捧来一根足有成人小臂长的特制线香。
香体粗如拇指,暗红色的香粉里混着延缓燃烧的骨粉。
当香头被火石点燃时,飘起的青烟在空中扭成诡异的蛇形。
"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