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最后一截香灰断裂时,整个河岸鸦雀无声。
松开束缚的阿木像具行尸走肉,踉跄着走向河边。
他的指尖在发抖,既想立刻触碰水面,又恐惧即将看到的景象。
"
是你们。。。是你们杀了阿花!
"
他突然转身嘶吼,声音沙哑得不成人声。
回应他的只有躲闪的目光和几声不屑的冷哼。
就在阿木的脚尖即将触到水面时——
"
哗啦!
"
两道身影破水而出,激起的水花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岸上瞬间炸开惊呼,数十张长弓拉满的吱嘎声此起彼伏。
"
住手!
"
阿木的惊呼卡在喉咙里。
他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抹去脸上水珠——少年晒黑的面庞。
"
少、少爷?"
他的声音在发抖,既欣喜又惶恐。
阿瞒从小就像尾巴似的跟着他和阿花,三人曾在后山的瀑布下发誓要永远守护村子。
可现在。。。
"
阿木哥!
"
阿瞒欢快地挥手,却在看清对方红肿的双眼时愣住,"
你怎么。。。"
不等他说完,少年已经冲向青崖:"
阿爸!
我带回能救村子的。。。"
"
是少爷!
少爷回来了!
"
人群突然爆发出欢呼。
女人们抹着眼泪,男人们放下武器,方才还冷漠的面孔此刻堆满笑容。
阿木望着这荒诞的一幕,突然觉得无比讽刺——他们刚刚杀死阿花时,也是这样笑着的。
青崖的脸色骤然阴沉如铁,他大步上前,枯瘦的手指紧紧扣住阿瞒的肩膀:"
胡闹!
我不是让你带着巫族血脉远走高飞吗?"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金鸣村的人随时可能——"
"
我是万木村的儿郎!
"
阿瞒挺直腰杆,少年清亮的声音在河岸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