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莫不是在诓我?”
廉为民早就过了会多愁善感的年纪。
可此时他有些失态,双眸红,依稀有泪水浮现。
老赵继续解释道:“他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撬动大楚稳定的局势,这样一个人很难选,选择如凉王那般的人物,目标太大,倒不如自己栽培一个,把其抬到可以耗费李家大量精力和注意力的高度。”
稍作停顿。
老赵又道:“老爷是曾经的状元,才华自然没的说,而且出身布衣,又是从最底层的县令做起,有能力,有往上爬的欲望,最关键的,老爷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他看来,是绝绝对对的可造之才。”
当啷一声。
廉为民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椅子的四条腿,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痕。
“怎么可能有人在仙尊之前,找到我?”
廉为民瞳孔抖动得愈厉害。
话说到这一步,老赵背后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虽说廉为民也知道没有猫儿不吃腥。
但是提前那么多年开始布置,并把他当成棋子蒙在鼓里那么多年,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他跟李家,不是很好吗?”
廉为民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幼稚的问题。
不过此情此景下,他觉得这么问最合理。
“楚国的西边太荒凉,几十上百年可能还好,但是待上几百年,人是会疯的。”
老赵安静道。
“是他接手了平西王府后,才有的想法?”
廉为民追问道。
老赵摇头:“几代人的想法,只不过他的胆子最大。”
“他的胆子最大,所以他现在在我的府邸内?”
廉为民目瞪口呆道。
“只有把自己置身于最危险的境地,别人才不会怀疑。”
老赵解释道。
兴许是想到做了别人几十年的棋子。
廉为民突然间老泪纵横。
“相比之下,我算什么?”
老赵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后才安慰道:“老爷有做宰相的才能。”
“终归只能低人一头?没有做天子的命?”
廉为民仿佛在自说自话。
“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老赵牵强道。
咔嚓——!
四条椅子腿终是承受不住廉为民那瘦削的身体。
摔坐在地的宰相大人,突然间哈哈笑了起来。
他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又哭又笑的,让其看上去非常的滑稽。
“可悲啊可悲,我以为自己离那龙椅只差一步,实际上,一直都在为别人做嫁衣。。。”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