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非常诧异。
王绾是跟昌平君他们一起回来的。
昌平君和赵高因为是主动投诚都得到了封赏,王绾属于是被迫投诚,因此并没有得到封赏,只是保留了原来的官职。
按理来说王绾这种时候应该对嬴政避之不及。
没想到,他居然敢来哭祭。
王绾看到田秀,赶忙起身行礼,眼中仍有泪光:“丞相,我曾侍奉嬴政,虽他已死,但我念及旧情,前来拜祭。”
田秀微微点头,心中对王绾的忠义有了几分赞赏:“王君重情重义,令人钦佩。只是如今关中已归赵国,还望王君能为赵国效力。”
王绾叹了口气道:“丞相恕罪,这旧主之情,一时难消,绾暂时不能到您身边效力。”
田秀拍了拍他的肩膀:“人之常情,不必介怀。过往之事,皆已过去。赵国正值用人之际,王君才华出众,若能为赵国出谋划策,定能有一番作为。”
王绾听后,拱手拜道:“多谢丞相厚爱,不过绾与嬴政有君臣之情,请呈上宽容,容绾为旧主守灵三年,三年以后绾当亲赴邯郸,为丞相效力。”
……
田秀和孟赢祭拜完嬴政离开后。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
颠簸的马车中。
孟赢缓缓开口:“夫君,王绾此人倒是忠诚。”
田秀听我噗嗤一笑,没有说话。
“妾身说错了吗?”
田秀摇头说:“夫人,王绾此举不过是以忠邀名罢了。”
“此话何解?”
“你想啊,王绾要真的忠诚于嬴政,他怎么没有像王翦、李信、茅焦他们一样杀身成仁呢?”
孟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这是既想落个忠义之名,又不想放弃自己的前程。”
田秀点头道:“正是,他提出守灵三年,既给了自己时间观察局势,又向赵国表明了他不会立刻为敌所用的态度。三年后,若赵国局势稳定,他便来效力,若有变故,他也可另寻出路。”
孟赢轻叹一声:“人心如此复杂,真是防不胜防。”
田秀笑道:“夫人不必忧心,这王绾虽有小心思,但他确实有才华,若能为我所用,也是赵国之福。三年时间,足够我看清他的为人,也可慢慢收服他的心。”
孟赢靠在田秀肩头,说道:“夫君智谋过人,妾身相信你定能处理好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