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叔叔和蓝阿姨他们在哪里?这正是我们想问姐姐你的问题啊!”
游逸霞娇笑着说道:“姐姐你可要老实回答我们哟!不然的话,可就不要怪妹妹我不念旧情了!”
“什么?不是你们冒充我爸爸把我骗到这里来的吗?你们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游逸霞的话使曾黛感到十分讶异。
“姐姐不要冤枉好人。那个电话千真万确是曾叔叔打给你的,我们也是窃听了你的电话,才知道他要你去那个红茶店找他。我们想先下手为强,就赶在你之前去了那里。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游逸霞一脸无奈和郁闷地把手一摊,“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当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曾叔叔竟然已经跑得无影无踪的了。幸好,他好像只顾到自己逃命,却忘了打电话通知你取消碰头。于是我们索性将计就计,借曾叔叔留下的瓮,捉住了姐姐你这只美丽的鳖。黛姐姐,你要怪就怪曾叔叔做事考虑不周,千万不要怪我们哟!”
曾黛听了游逸霞的话,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气恼,还生出了几分对父亲的怨恨。
“那么,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我和我的家人过不去?”
曾黛把头转向那一男一女,压抑着心里复杂的感情问道。
“第一个问题我来回答:”
那女子用冷峻的声音答道:“我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薛云燕,警号313584。旁边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巡警支队的档案管理员田岫,‘岫’字的写法是‘山’字旁,右边一个理由的由。他是聘用人员,没有警号。”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你和你父母为什么要跟那十四个在黑矿山里工伤致残的矿工和他们的家属过不去,我们就为什么要跟你们过不去。”
那个名叫田岫的年轻男子平静地答道。
曾黛不禁暗吸一口冷气,一阵恐慌袭上她的心头。她父亲收受黑心矿主的贿赂,残酷迫害伤残矿工及其家属,而她则向省级纪检部门施压,要他们对这些受害者的上访哀告置之不理。这件事一直是她最不愿提及和面对,也最害怕为外人所知的。今天这个年轻人一张嘴便说出此事,这使她颇感意外和恐惧。
“你们是那些矿工的什么人?”
曾黛强压自己的紧张,继续以平静的语气问道。
“只是他们的同情者而已。”
仍是田岫的回答。
“那……你们想为他们争取什么?如果你们放了我,不管他们需要多少补偿,我都可以给他们!”
曾黛进一步放软了口气。
“我们要为他们争取的,是公道。这公道当然也包括钱;但,不全是钱的问题。”
年轻人缓缓地说。
“那……你们……你们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
曾黛心中的恐惧和不安陡然暴涨,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并且在脑中纠缠不去:“他们不会是想要我一个一个地陪那些矿工睡觉吧?”
“你只需要告诉我们:你的父母现在在哪里。”
这回是薛云燕开口说道,她的声音沉稳坚定,有一种平和的威严。“至于你的父母需要做什么,就不用你来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