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道:“奴虚度二十四岁。”
竹山道:“似娘子这等妙年,生长深闺,处于富足,何事不遂,而前日有此郁结不足之病?”
妇人听了,微笑道:“不瞒先生,奴因拙夫弃世,家事萧条,独自一身,忧愁思虑,何得无病!”
竹山道:“原来娘子夫主殁了。多少时了?”
妇人道:“拙夫从去岁十一月得伤寒病死了,今已八个月。”
竹山道:“曾吃谁的药来?”
妇人道:“大街上胡先生。”
竹山道:“是那东街上刘太监房子住的胡鬼嘴儿?他又不是我太医院出身,知道甚么脉,娘子怎的请他?”
妇人道:“也是因街坊上人荐举请他来看。还是拙夫没命,不干他事。”
竹山又道:“娘子也还有子女没有?”
妇人道:“儿女俱无。”
竹山道:“可惜娘子这般青春妙龄之际,独自孀居,又无所出,何不寻其别进之路?甘为幽闷,岂不生病!”
妇人道:“奴近日也讲着亲事,早晚过门。”
竹山便道:“动问娘子与何人作亲?”
妇人道:“是县前开生药铺西门大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