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道:“等我哺菜儿。我本领儿不济事,拿勤劳准折罢了。”
桂姐道:“花子过去,谁理你!你大拳打了人,这回拿手来摸挲。”
当下,希大一连递了桂姐三杯酒,拉伯爵道:“咱每还有那两盘双陆,打了罢。”
于是二人又打双陆。西门庆递了个眼色与桂姐,就往外走。伯爵道:“哥,你往后边左,捎些香茶儿出来。头里吃了些蒜,这回子倒反恶泛泛起来了。”
西门庆道:“我那里得香茶来!”
伯爵道:“哥,你还哄我哩,杭州刘学官送了你好少儿,你独吃也不好。”
西门庆笑的后边去了。桂姐也走出来,在太湖石畔推摘花儿戴,也不见了。伯爵与希大一连打了三盘双陆,等西门庆白不见出来。问画童儿:“你爹在后边做甚么哩?”
画童儿道:“爹在后边,就出来了。”
伯爵道:“就出来,有些古怪!”
因交谢希大:“你这里坐着,等我寻他寻去。”
那谢希大且和书童儿两个下象棋。
原来西门庆只走到李瓶儿房里,吃了药就出来了。在木香棚下看见李桂姐,就拉到藏春坞雪洞儿里,把门儿掩着,坐在矮床儿上,把桂姐搂在怀中,腿上坐的,一径露出那话来与他瞧,把桂姐唬了一跳。便问:“怎的就这般大?”
西门庆悉把吃胡僧药告诉了一遍。先交他低垂粉颈,款启猩唇,品咂了一回。然后,轻轻[扌刍]起他两只小小金莲来,跨在两边胳膊上,抱到一张椅儿上,两个就干起来。不想应伯爵到各亭儿上寻了一遭,寻不着,打滴翠岩小洞儿里穿过去,到了木香棚,抹过葡萄架,到松竹深处,藏春坞边,隐隐听见有人笑声,又不知在何处。这伯爵慢慢蹑足潜踪,掀开帘儿,见两扇洞门儿虚掩,在外面只顾听觑。听见桂姐颤着声儿,将身子只顾迎播着西门庆,叫:“达达,快些了事罢,只怕有人来。”
被伯爵猛然大叫一声,推开门进来,看见西门庆把桂姐扛着腿子正干得好。说道:“快取水来,泼泼两个搂心的,搂到一答里了!”
李桂姐道:“怪攘刀子,猛的进来,唬了我一跳!”
伯爵道:“快些儿了事?好容易!也得值那些数儿是的。怕有人来看见,我就来了。且过来,等我抽个头儿着。”
西门庆便道:“怪狗才,快出去罢了,休鬼混!我只怕小厮来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