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问:“可是王皇亲那里?”
玳安道:“是王皇亲宅内叫,还没起身,小的要拿他鸨子墩锁,他慌了,才上轿,都一答儿来了。”
西门庆即出到厅台基上站立。只见四个唱的一齐进来,向西门庆磕下头去。那郑爱月儿穿着紫纱衫儿,白纱挑线裙子。腰肢袅娜,犹如杨柳轻盈;花貌娉婷,好似芙蓉艳丽。正是:万种风流无处买,千金良夜实难消。
西门庆便向郑爱月儿道:“我叫你,如何不来?这等可恶!敢量我拿不得你来!”
那郑爱月儿磕了头起来,一声儿也不言语,笑着同众人一直往后边去了。到后边,与月娘众人都磕了头。看见李桂姐、吴银儿都在跟前,各道了万福,说道:“你二位来的早。”
李桂姐道:“我每两日没家去了。”
因说:“你四个怎的这咱才来?”
董娇儿道:“都是月姐带累的俺们来迟了。收拾下,只顾等着他,白不起身。”
郑爱月儿用扇儿遮着脸,只是笑,不做声。月娘便问:“这位大姐是谁家的?”
董娇儿道:“娘不知道,他是郑爱香儿的妹子郑爱月儿。才成人,还不上半年光景。”
月娘道:“可倒好个身段儿。”
说毕,看茶吃了,一面放桌儿,摆茶与众人吃。潘金莲且揭起他裙子,撮弄他的脚看,说道:“你每这里边的样子,只是恁直尖了,不象俺外边的样子趫。俺外边尖底停匀,你里边的后跟子大。”
月娘向大妗子道:“偏他恁好胜,问他怎的!”
一回又取下他头上金鱼撇杖儿来瞧,因问:“你这样儿是那里打的?”
郑爱月儿道:“是俺里边银匠打的。”
须臾,摆下茶,月娘便叫:“桂姐、银姐,你陪他四个吃茶。”
不一时,六个唱的做一处同吃了茶。李桂姐、吴银儿便向董娇儿四个说:“你每来花园里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