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旋身横斩,三个匈奴兵捂着喷血的喉咙栽倒。
"结阵!背靠背!"残军迅速组成铁壁。
赵成背抵着王贲,独眼死死盯着围上来的敌骑。
"将军,像不像七年前漠北雪夜?"
王贲咧嘴一笑,吐出口带血的唾沫。
"少了三百坛烈酒!"
"要是我们能活着,一定陪将军痛饮三百坛!"
匈奴的包围圈越缩越紧。王贲的刀卷刃了,就抢过敌兵的骨朵锤。
锤头碎了,便抓起冻硬的尸体当武器。
某个瞬间,他看见少年兵小七被长矛贯穿,那孩子竟抓着矛杆前冲,用牙齿咬断持矛者的喉结。
"兄弟们!"
王贲嘶吼着踩住敌尸拔出断枪。
"向前——"
残存的将士爆发出最后的怒吼。
没有武器的就用牙齿,断腿的就抱着敌人滚进火堆。
他们像群伤痕累累的狼,硬是在匈奴大军中撕开道血淋淋的缺口。
"轰隆——"
方向突然传来闷雷般的巨响。
王贲抬头,看见匈奴后阵腾起数十丈高的水雾。
——孙奎的矿工军炸开了水坝!
溃堤的洪水裹着燃烧的硫磺尸骸,将匈奴后备军冲得七零八落。
"天助我也!"
赵成独眼放光。王贲的断枪指向敌阵缺口。
"告诉朱权,老子对得起"忠勇"二字——"
残军最后的冲锋开始了,他们踏着同袍的尸体,踩着燃烧的旗帜,像柄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匈奴军的心脏。
朱权看到这一幕,立即率领战士杀出城门。
两支残军在尸山血海中短暂汇合,又很快被匈奴援军冲散。
"王将军!"
朱权满身是血,陌刀早已卷刃,却依然死死握在手中。
"没想到最后并肩作战的,会是你我!"
王贲咧嘴一笑,满口血牙。
"石敬想让我们死,老子偏要拉几个垫背的!"
但希望转瞬即逝。
左贤王亲率的赤狼卫如铁壁般压来,将朱权逼回城内。
王贲的残军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合围,如同暴雪中的火把,渐渐微弱。
"将军看!"
垂死的赵成突然指向狼山方向。
孙奎的矿工军终于杀透重围,他们用铁镐凿穿冰层,地火引燃的硫磺毒烟正在敌阵蔓延。
但这微弱的希望也很快被扑灭——匈奴后备军如潮水般涌来,将矿工军逼回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