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致远被赵渊紧紧抓住,仍不住地咒骂:“贱人,贱人!”
谢行舟转头看向赵渊,淡淡地说:“带他出去冷静一下。”
赵渊领命,强行将崔致远拉了出去。
沈兴终于忍不住开口,他的脸上带着怒气,显然对裴氏让沈婵玉两人过来的感到不满。
“世子,扰了你的雅兴,是我们不好。”
道完歉,又给裴氏一个眼神:“还不快把婵玉带下去,跪在成立成何体统。”
沈婵玉被带了下去,临行前咬着唇,紧紧盯着谢行舟。
这一世,为何谢行舟不死,为何他会失忆……
“娘亲,我们回去吧……”
谢子昀窝在沈梨落身上,怯生生地开口。
“好。”
沈梨落看完这出戏,实在想不通身为书中男主为何是这副模样。
不过是一场换嫁,崔致远仿佛跟书中的描绘判若两人。
很多剧情的都已经崩塌,那么今年的春闱,他真的能够高中吗?
谢行舟把孩子从沈梨落怀中接了过去,安抚道:“昀儿,没事的,我们回家。”
沈兴望着他们离开,有些不甘心:“梨落、贤婿……”
沈梨落停住脚步,冷眼望着原主的父亲。
沈兴当年不过是一个穷举人,中榜后被陆家相中成为乘龙快婿,然而,没想到的是陆氏女嫁过去不过几年,沈兴的结发妻子裴氏携儿带女从故乡归来。
陆老太爷恼怒沈兴的隐瞒妻儿的小人行径,让陆氏带着年幼的沈梨落和离回娘家。
但陆氏性子柔弱又深爱沈兴,为了成全沈兴的名声,自愿贬妻为妾。
陆老太爷愤愤不平,从此断绝了和陆氏的一切来往,没过多久,陆氏郁结于心离世了。
沈梨落从嫡女变庶女,最后又成了没娘的孩子。
思绪回笼,沈梨落冷冷开口:“父亲还想说什么?”
“你大哥他三年前中榜,但名次不高,被派往雍州下辖的一个县份,担任了县丞一职。”
“我听闻贤婿妹夫刚从雍州升迁而来,梨落,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你哥哥也调回来?”
沈梨落嘴角上扬,眼中却无半分笑意:“父亲,您觉得这可能吗?官场之事,自有它的规矩,我不过是一介女流,哪有那般通天的本事。”
沈兴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得有些尴尬。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们母女,但如今又为了他唯一的儿子,又不得不拉下老脸来。
“梨落,我知道以前对你不住,但我们毕竟是父女,容愈也是你的亲哥哥,我们始终是骨肉至亲。”
沈兴试图用亲情打动她,但她不是原主,不吃这一套。
“父亲,在我年幼之时,那时候家里只有你和娘亲,我还不知道我上头有两个哥哥姐姐?那时候,我也不知以后我会是个庶女……”
在裴氏回来之前,原主或许也有过那么几年快乐的时光,那时候她也曾是捧在手心里的孩子。
大门不知何时开了,寒风从缝隙吹进来。
谢行舟望着大门,声音肃然带着警告的意味。
“岳父,官场之事,我们不便插手。”
说完,他牵起沈梨落的手,“阿梨,我们回家。”
手心传来温热,沈梨落怔然地望着谢行舟的侧脸,紧紧跟随他的脚步。
沈兴眼见事情没办成将怨气全数散在沈婵玉和裴氏头上。
“你这蠢妇,你说你让这丫头回来做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平白让世子看了我们家的笑话。”
裴氏抱着沈婵玉的双手发颤,她的本意也只是想让女儿讨一点国公府的好处,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她指着女儿身上的伤口,哭喊道:“老爷,您睁眼瞧瞧婵玉身上的伤,这崔致远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打我们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