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兴见状,心中虽然不忍,但依旧硬起心肠道:“崔致远虽是打了婵玉,但他毕竟是有功名的举人,他本性不坏的。”
裴氏泪眼朦胧,“可是你瞧瞧婵玉身上的伤,她身上可没一块好地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裴氏检查了女儿身上的伤口,不仅仅是表面的那些,还有私处那些伤痕,更是不忍直视。
没想到崔致远看着文质彬彬,确实个重欲重色的伪君子。
她不好向沈兴明说,只能哀怨地看了沈兴一眼。
沈兴面对裴氏的眼神,心中懂了几分。
但春闱当前,他还不想让女儿和崔致远和离,万一崔致远春闱高中,对于他来说不又多了一个左膀右臂。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以父亲的威严来稳定局面:“婵玉,你先忍忍,一切等春闱结束以后再说。”
沈婵玉知道父亲不过是把自己当做棋子,这些年她也一直在隐忍,想着只要崔致远高中就好了。
可直到这半年崔致远非人的折磨,让她彻底看透了崔致远的本性。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这一世的崔致远和上一世差别太大。
“不,爹爹,我怕我回去会死的。”
沈婵玉的语气中的绝望让沈兴也不由得一愣,他从未见过女儿如此坚决的态度。
裴氏更是紧紧抱住女儿,泪水簌簌而下。
沈兴冷眼瞧着她们母女,厉声道:“婵玉,这男人可是你自己选的。”
和沈梨落那边的关系已然崩盘,他不想这个时候和崔致远也撕破脸。
沈婵玉也知道这男人是自己的选的,可是她早就后悔了。
早知道这一世谢行舟不死,她又如何会选择崔致远,错了,错了,这一切她又错了。
“爹,我后悔了。”
“后悔?”
沈兴的脸色越发阴沉,他看到了沈婵玉眼底的绝望,这不是装出来的,但后悔又有何用?
“你已经嫁为人妇,就应该知道妇道人家的本分。回去,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沈兴的语气坚定,没有留给沈婵玉任何反驳的机会。
裴氏想开口,却见丈夫铁青着脸,她知道丈夫的性子,一旦决定便难以更改。
一声令下,门外来了几个下人,绑住沈婵玉。
沈兴冷眼旁观开口道:“沈婵玉,你该祈求上苍让你的夫君早日高中状元,而不是想着如何离开你的夫君,为人妻子,自当以夫家为天。”
沈婵玉被下人带出门外,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心中的仇恨却在悄然滋长,为何她总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是夜,沈梨落倚在窗边出神。
“少夫人,天黑了,还不睡吗?”
绿竹一边为她披上披风,一边问寻道。
沈梨落摇了摇头:“世子还没回来吗?”
绿竹顺着沈梨落的眼神望去,世子的卧房一片漆黑,她知道少夫人是在担心世子。
“世子下午便出门了,应该是有事缠身耽搁了。”
绿竹说的她自然知道,只是今日谢行舟明明休沐,怎么也这么晚也不着家?
有些习惯好像在逐渐养成,比如她晚上会习惯性看一看谢行舟的房内是否点灯。
院内一片静谧,沈梨落也困意也逐渐上头。
“罢了,绿竹,替我更衣,我要睡了……”
轻舟院主卧悄然熄灯,与此同时,谢行舟刚从京营府衙出来,却遇见了站在门口等候的沈婵玉。
“谢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