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在担心这个。”
房间的门开了,凌脉被安排在小沙上,裴丘沉倒了一杯水给他。
清凉的水下肚,他仿佛又酒醒几分。
解了渴,凌脉舔了舔嘴巴,“今天也有很多人来看我们。”
演唱会接连开了三天三场,尽管累,但也值得,每一场的欢呼声都极其热烈,大家的热情高涨。即便是冬天,场馆里也热闹非凡。
“我们这样……”
他话没说完,嘴巴便被吻上了,起初只是小啄一下,而后逐步加深。
热恋期里的一切都带着蓬勃生机,两个人妆还没卸,涂在嘴上润色的唇膏都被吃掉了,一股化学糖精的味道,融在彼此的唾液里,有种小时候一毛钱一块的糖果香,让人忍不住卷着舌头尝了又尝。
“我们这样,”
裴丘沉接他的话,“她们喜欢看。”
凌脉:“……”
“但不是所有人……”
他想说并不是所有人都接受,可是话在嘴里转一遍——就是普通的恋爱,也不会被所有人接受。世界这么大,恋爱是个人的事,彼此间喜爱就够了,哪管得了旁的人。
于是他把话吞下去。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总不能是一开始,那太变态了。”
凌脉照旧有什么说什么。
“……不知道,现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起初只是单纯的想念,后来变作一道阻力,光是想到就难以呼吸。“可能是我冒雪到你家的那天,你收留我一个晚上,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你告诉我你不回去了,我整晚没有睡着。”
裴丘沉能回忆起当天每个细节,并且始终闷在心底,“我知道我要失去你。”
凌脉的眼神闪烁,“我都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
裴丘沉弯身下来,与他贴近,手掌覆盖在凌脉手背上,“那你知道你刚来宿舍,跟我打招呼时我在想什么吗?”
凌脉一点也不害羞地说:“‘这是哪来的小孩这么乖巧懂事’。”
裴丘沉将头抵在他肩膀,低低笑起来。
“你笑什么?不是就不是,是你让我猜的!”
凌脉现在胆子越大了,敢跟裴丘沉叫板,哦,还会教训他哥了。
“我当时想‘这是哪里来的小鸭子’。”
裴丘沉说。
凌脉忘了醉酒这回事,一下站起来,头又晕,“你……别太过分!”
他半天憋出一句,嘀嘀咕咕,“我是在变声期,比我大三岁了不起么,瞧不起谁,你才是鸭子……亏我还……”
后面的他不说了,憋着一口气抬眼看裴丘沉。
“亏我还觉得你长得帅,偷偷窃喜有个漂亮哥哥当室友。”
他太诚实了。
如周钰所说,这样的诚实会让他吃亏。
连续三天住在同一间房,裴丘沉什么都没做,演出耗费掉他们太多心力和体力,每晚回到酒店,洗漱完毕便倒头就睡。两个人睡在一张床,裴丘沉喜欢抱他,他也乐得被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