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试完灯光后,他才把目光放远,看向后方的沙——他心里其实记挂着陆宜铭在后方坐着的事,但调灯时克制了好几次,他才没半道偷看对方。
这时候再回头,他就现陆宜铭已经靠着沙睡着了。
陆宜铭睡着的时候冷气尽散,看着没那么不好接近。
小渔拿过对方随手挂在椅背上的大衣,想帮人盖一盖。
就算房间里有暖气,他也怕那打盹的人着凉。
陆宜铭内里是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纹路简单,却松软休闲,比他平时的风格要柔和许多。
小渔靠近对方,视线也顺着对方的衣服往下看,这才现陆宜铭内搭上扣着个胸针。
或许是因为自己一直没看对方的缘故,那胸针明明很显眼,但小渔硬是到这时候才看到。
是那个小狗胸针。
初冬宴会那天陆宜铭戴没的那枚。
小渔心里忽而软了下。
原来……陆先生没有弄丢象征小狗的胸针吗?
他在沙边蹲下来,怀里抱着陆宜铭的大衣外套,鼻尖萦绕着属于对方的味道。
清新好闻,没有杂味。
看来陆先生没有跟爱用香水的人接触。
趁着对方睡觉,他总算敢光明正大地看陆宜铭的脸了。
陆先生似乎瘦了些,脸上棱角更为分明,还是英俊的,也不像醒着时那么疏远。
他视线朝下,顺着对方的手臂,来到那骨节分明的手上。
那宽大的、温热的手,如今已不会再搭在自己顶轻轻抚摸了。
但小渔还是动起手指,比着沙布料靠近那只手,最后勾住了对方的尾指。
陆先生——小渔在心里想——要是、要是还能再摸摸小渔就好了。
忽然,一道带着哑的声线响在他头顶。
咬字很慢,仿佛引诱。
“需要我摸摸你吗,小渔?”
第96章
“需要我摸摸你吗,小渔?”
小渔迅收回自己勾缠对方的手,一把将怀里的衣服推向陆宜铭。
他摇摇头,什么都没说,耳朵却红了个透彻。
小渔头长了些,本来就不短,自车祸后两个月没理,不知不觉都长到能盖住整张脸的程度。
为了不影响日常生活,过长的头被皮筋捆住,扎在脑后。
小渔的两只耳朵也露在外头,明晃晃的,是红是白一眼就能看见。
陆宜铭看到了,却只勾了勾唇角,没再逗对方。
但心里总还是有点不舒服,换作以前的小渔,这时候早就主动把脑袋送过来了,从那样热切到如此生疏,他并不适应。
他看着小渔站了起来,走到水吧边,倒了杯水,然后又转身送到他面前。
“陆先生,喝水……”
陆宜铭:……
真把他当上楼讨水喝的人了?
陆宜铭一边喝水,一边看小渔收拾工作桌上的东西,看起来很忙,却也只是把本子摊开又合起,把笔取出又放回。
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