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忽然下马,不顾自己只是个宗师,去牵人家敌对阵营立塔大宗师的手。“司马二郎,能不能耽误你片刻,让我介绍一下我刚刚在中军仓促召集的几位帮中将领”
司马正愣了一下,到底好奇,便点了下头,任由对方将自己牵着往前走。
而白横秋及其随行几名大将,也都敏感回头,这个信息还是有必要留意的……说句不好听的,真打起来,白横秋扔棋子都有的放矢。
“你们不用下马,我做个介绍就行……”
张行一边说,一边指向一人。“他叫韩二郎,没有个正经名字,是清河农户出身,三征逃人,先从张金秤做贼,当了个队将还是什么,张金秤败亡时逃了出来,又与清河通守曹善成做郡中副都尉,曹善成败亡,他才领兵投了黜龙帮。小时不曾修行,但我们打破黎阳仓他转运粮食时忽然有了奇遇,二十多筑基成功,当年白横秋出红山,联合河北官军将我们围困,进取清河时,他诈降七太保纪曾,自己一起饮用毒酒来蒙骗纪曾中毒,斩杀了纪曾,然后随我南下涡河,北进北地,参与黜落吞风君,如今已经凝丹……你觉得他如何”
司马正上下打量了一下面无表情的韩二郎,认真点头赞许:“这是个大大的英雄,天地钟爱的豪杰。”
“他叫慕容怀廉。”
张行继续指向下一人。“司马二郎知道是哪家吗若知道我就不介绍了。”
司马正摇头来笑:“如何不晓得慕容氏名门之后,将门虎子。”
慕容怀廉赶紧在马上拱手行礼。
“不错,他是河间大营的人,与我们争斗了数年,去年才算正式归了帮中。”
张行点头,继续指向一人。“这厮叫郭敬恪,司马二郎应该听过他名字吧”
“听过,应该是你们帮中资历,但具体来由还不晓得。”
司马正点了下头。
“他何止是我们帮中资历,当日我浮马过沽水,到了济阴建立黜龙帮,第一批头领里就有他,这厮贩马出身,乃是建帮的功臣。”
张行笑道。“但他这厮有个天大的毛病,那就是贪财……一起的几位头领,十之八九都要做大头领了,他却因为这个毛病浮浮沉沉,到现在还是个最普通的头领。”
后面关西诸将颇多笑出声,郭敬恪尴尬欲死。
张行却不以为然:“夸你呢,不要惭愧。”
郭敬恪莫名其妙,司马正也觉得怪异。
“他叫黄枇,现在还是暂署的头领,是个市井泼皮,家里父母早亡,跟舅舅贩驴,结果驴子被地方官吏给讹了,舅甥二人被抓了壮丁,投了张金秤,败亡后降的我们,是我第一批亲卫……”
后面关西诸将还在笑,黄枇则则冷冷睥睨过去,司马正也愈疑惑,只是晓得张行迟早会解释,所以并没有询问,便只是点头。
“他叫吕常衡,司马二郎总认识了吧”
张行指向下一人。
吕常衡在马上给司马正正色行礼,而司马正沉默片刻,给这位老下属也认真回礼,然后轻轻点头:“老吕,刀枪无眼,保重,保重。”
“他叫冯惮,也是暂署的头领,是安乐冯氏的五郎,冯无佚冯公的儿子。”
张行又指一人。“从县令升过来的,因为之前在河间大营做过后勤,这次整军才领兵。”
司马正微微敛容行礼,后者也回礼,远处关西诸将也多认真打量。
“他叫程名起……河北县吏出身,先投的李四郎,是李四郎掘的他,后来在思思麾下,曾被卷到东夷,是打穿了东夷回来的大头领……
“他叫郝义德……是正经河北大豪,义军领……
“他叫沙大盛,涡水做河沙生意,淮右盟出身,他哥哥沙大通死后才投奔了我们……”
张行一口气介绍了九名随行头领,包括暂署头领,却没有介绍随行的三位宗师,然后终于来问身侧的司马正。“司马二郎明白了吗”
司马正有些懵……他其实隐约意识到了一点什么,却抓不住。
倒是另一边关西诸将眼见着不认识都知道了,白横秋二度勒马回身后朝自己随行诸将扬声宣告:“你们看明白了吧就这些乌合之众,如何是咱们名师大将的对手此战咱们必胜无疑。”
关西诸将一起应声,俨然得意。